许玉良心头因为许温如的这番话,忽然涌上来浓烈的不安,他已经老了,根本经不起任何的打击。
不管是跟和风集团有关还是跟许温如有关。
“温如,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当年的豆腐渣工程您没有清理干净,如今手底下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事情,爸,没事去庙里多拜拜吧。”
和风地产一向是山高皇帝远,靖城以及周边几个省市的楼盘几乎没有出现过问题,可是偏远一点的三线城市就不一样了。
下面的人要多腐败就有多腐败,从公司拨下去的钱,经过一层一层的贪污,已经所剩无几,建起来的房子谁敢住。
温如心里憋着火气,是自己太生气了,她应该要努力压制的,陆黎川还在出差,等她回来问清楚就好了。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要发生,她不敢去想象,如果那样的丑闻被曝光,和风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
她连续好几个月都在处理那些事情,可是人和人之间素来就没有什么信任,何况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人比她出钱多,这事的风向就变了。
这一次她心里没了底,她转身时有点无力,手里紧紧地攥着牛皮纸袋,她心里在祈祷,别出事,别出事……
许玉良看着她步伐虚浮的往门外走,跟上去,拉住了她,“温如,你冷静一点,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还有印章……”
那是和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温如看了许玉良一眼,笑的寡淡,“爸,您这是怎么了?您觉得和风出了事,那么大的窟窿,谁疯了会去填吗?”
温如看着眼前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人,对他满腔怨恨怒火也都消失殆尽了,她想恨他,想怪他。
为什么不按照外公的经商理念去做生意,为什么不安安分分,为什么治不好下面那些喽啰?
但是责怪和恨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我还有事,先走了,没事别找我,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变得很忙。”
外面已经夜幕降临了,刚入秋的夜里渗着凉意,温如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孤孤单单的走在人行道上,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陆黎川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人还在外面,一只手捂着脸,情绪低沉。
“你今天回了许家怎么不回去,你走的时候没有告诉阿川吗?他找了你很久?”男人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
一点点的侵入了自己的心脏,她有些用力的揉着脸,声音低哑道,“我就是想自己走走,我一会儿联系他。”
陆黎川面色陡然变冷,他只是想试探她一下,她还真的把保镖给甩了。
电话那头许久没有出声,温如静静地蹲在路边,今天晚上的天空乌云密布,似乎是要下雨。
温如沉沉闷闷的吐了一口气,“你还要多久才会来?”
“估计还要一个星期,怎么了?”
“没有,我就是特别的想你,你出差都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