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书吟盏想去帮他收拾,但江枕眠执意要自己去,不让她帮忙,说行李没多少,书吟盏也没办法,只能自个儿在车上等他。
门“滴”一声,被人推开。
江枕眠换了鞋走进屋,视线在客厅扫了圈,漫不经心往卧室走,边走边伸出右手掌心轻摁着左肩,缓缓尝试着抬起左边手臂。
——意料之中的,刺痛的感觉在瞬间占据上风。
衣服什么的倒还好,江枕眠没太顾忌,人慢吞吞走进浴室,弯腰收拾了下洗手台上的洗漱用品,又去衣帽间随便拿了两套换洗的日常衣服扔进箱子。
东西一并整理进行李箱时候,他站起身,眼角余光不经意间扫过某处。
他动作顿住了下,视线落定在桌上的东西。
桌上放着银质细链串起的米色圆扣。
那是当年书吟盏走之前在机场掉的纽扣。
自从再遇到书吟盏之后没多久,江枕眠就已经把它从脖颈上取了下来,便一直都放在桌上。
他站在原地,沉默须臾,然后两步走上前,指尖勾着细链条挑起来,表情不太走心,眉间平淡,揣进了自己西裤兜里。
***
这几天书吟盏睡眠都不怎么好。
此刻她坐在车内,背靠着椅子,下午的阳光懒懒散散镀一层在窗上,困意开始爬上脑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女人已经蹬掉了高跟鞋,整个人蜷着腿缩在副驾驶位置上,手圈着膝盖,脑袋埋进臂弯里,涣散的意识迷迷糊糊。
江枕眠单手推着行李箱出来,站在车门前,一抬眸便看到了这一幕。
早看出这段时间书吟盏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他也没打算吵醒她,放轻了动作拉开车门,把车后备箱的门打开,去放了行李箱。
车驶进茗坊别墅地下停车库。
书吟盏幽幽转醒。
刚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会儿车停下,地下停车库光线昏暗,周围又寂静无声。
她缓了会才回神:“怎么没叫醒我?”
“刚准备要叫你。”江枕眠拔下车钥匙,“回去洗个澡接着睡吧。”
书吟盏顾及他肩上的伤,无视了江枕眠想去提行李箱的手,率先一步将行李箱从车上拎下来。
茗坊别墅这几年一直空着,没多大变化。
门刚一打开,江枕眠先她一步,轻车熟路地换了鞋,和她打了声招呼,然后直接抬脚回了自己当年的卧室。
见他没半点儿不自在的生疏感,书吟盏倒不担心了,再加上她这会确实是困的不行,把他行李箱拿到他房间,也回了自己卧室。
***
隔天一大清早,阳光刺眼,光线透过窗帘照射在卧室中央的床上。
深色系的床上套品,女人侧身躺在上面,薄薄的空调被大刺刺卷了一半,只能堪堪盖住腰腹部。
书吟盏闭着眼背对窗口,几分钟后,终还是受不了这恼人的光,皱眉翻了个身,在床上躺平。
她思绪放空了会,听着窗外的鸟叫声,这才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完下楼。
江枕眠正侧身倚在沙发边打电话,听见动静,掀起眼皮朝楼梯方向看了眼。
瞥见书吟盏身影,他手撑着沙发站直身子,淡声对电话那头说了句:“就这样,有情况再打给我,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