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撇撇嘴,朝林听扬扬下巴,完全一副“我错了但坚决不改”的表情:“那谁让她要把视频点开,我就给她看看文字的。”
林听这时也起身:“我也吃饱了。”
林舜华:“这就饱了?才吃这么点儿。”
“嗯。”
视频被江有梨急忙忙关掉,但那句话林听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她形容不上来那一瞬间的感觉。意外是肯定的,又有些像如释重负,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豁然开朗。
屋子就这么大,江有梨离席后在客厅坐着,她似乎还没从尴尬中缓解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阿瑞斯。
阿瑞斯还需要休息,在医院的时候池故喂过它了,进屋后它就一直在沙发上睡觉,池故时不时过去看看他的状况。
见林听过来,江有梨收回抚摸阿瑞斯的手,佯装若无其事地盯着电视机看。
林听想了想说:“我要回房间找个东西,你能来帮帮我吗?”
傻子都听得出来找东西只是个借口。
江有梨抿了抿唇,勉为其难地颔首。
林听合上房门,打开阳台门通风。
江有梨走过来。
“要说什么?直说吧。”她说。
女孩儿一如既往地姿态高傲,仿佛刚刚的仓惶从来没发生过似的。
林听回来住得少,房间阳台被万女士征用来晒被子和床单之类的大件,林听摸了摸随风飘动的床单,已经干了。
林听其实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揪着床单想了半天,干脆直接问:“江有梨,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江有梨没说话。
她走到林听旁边,翻身靠在栏杆上,晚间风温柔地吹来。
良久,她说:“很讨厌。”
林听松了松手,“哦”一声。
过了一会儿,林听也说:“我也很讨厌你。但那都是以前了。”
江有梨搭在胳膊上的手指动了动,道:“一样。”
十六岁的年纪,在两个不同环境下长大的女孩儿,看待世间的万物都是不成熟的、狭隘的。
江有梨猜到自己身世的时间比容茜和江和良以为的更早,从意识到自己和他们的不同开始,她变得很在意,越在意,她就越容易注意到更多不同。
也更容易注意到旁人的评价。
她知道不少人都对容茜和江和良说过:“不是我多嘴……但你们有没有觉得有梨长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