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松了口气, 蹲下身小心地抚摸阿瑞斯,生怕碰到它的伤口。
彭寒看了他们几眼,带着小李先走了。
林听抬头看向池故。
池故也蹲下来, 拍了拍阿瑞斯的脑袋, 才说:“没有大碍了,架子把它的腿压骨折了,但不算太严重,会自愈的,身上主要是烧伤和烫伤比较多, 万幸都不致命。”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眼帘垂了垂。
“是不是还有别的问题?”林听一颗心又吊起来。
池故“嗯”了声,说:“阿瑞斯从消防队退休也是因为年龄和状态已经不适合再上火场。它的心血管老化,心脏并不好,搜救犬的工作也让它患上了哮喘,所以平时我不会让它有太剧烈的运动。”
但今天阿瑞斯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出去,剧烈的奔跑和火场里的浓烟,对他本就的老化的躯体是一种不小的折磨。
池故没有说的是,阿瑞斯刚送来的时候情况其实远比想象的危急。
它主要的危险不在于皮外伤,而是发作的心脏病和哮喘。
阿瑞斯刚从危险中脱离,站了没多久就累了,趴在地上,身上毛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格外虚弱,没了平时威风凛凛的模样。
林听摸着它,咬了咬唇:“那这次受伤……会影响到以后吗?”
“会,”池故说,“任何一次对身体的透支,都会影响到健康和寿命。”
不然搜救犬也不会比普通的狗早衰。
池故垂着眸,沉默片刻后说:“它曾经和我妈一起执行过很多次任务,所以退休时消防队才会让我领养它。狗牌背后的祝愿,是它后来的训导员亲手写的,而‘阿瑞斯’这个名字……”
他安静了一秒,低声道:“是我妈给它取的。”
明湾是阿瑞斯的第一任训导员,她亲手将它从未睁眼的小奶狗养成威风八面的搜救犬。
原本,她可以陪着阿瑞斯到老的。
阿瑞斯还有些虚弱,他们在医院又休息了会儿才离开。
今天出了这样的意外,大家都很累,喻思禾早就从林枝那里听说火灾的事情,发了许多消息过来关心,而原先约好的生日活动只能取消。
他们还在小区门口接到了徘徊的江致和江有梨。
“姐——姐夫——”江致扑过来,喊冤似的,“你们可算来了,再不来我觉得保安都要报警抓我俩了。”
江有梨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看天看地看树枝,就是不看林听,别扭得不行。
“我不是把门牌号都告诉你了吗?怎么不进去?”林听问,“你们在门口这么晃悠,当然惹人怀疑了。”
江致:“我也想进啊。这不是,不好意思吗。”
江深无语:“你还会不好意思?”
“啧,你把你哥想成什么样了?”
“你再说一遍谁是哥?”
兄弟俩的争吵大多时候都围绕着“谁年长”这个幼稚的话题展开。
天已经黑了,万琪做的一大桌子菜早就凉透,等他们到家又热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