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窗帘没合,外头的月光和路灯光一块儿照进来,在地板与桌椅上投下晃动的树影。
借着屋外的光,林听看见他晦暗不清的眸。
似是觉得这光会暴露自己的情绪,他的眸闪了闪,脸微微一偏,避开旁边弥漫过来的光雾。
“你离开这里,回到的也是个……充满爱的家,”他嗓音低低的,音色一贯的冷,很轻,轻得如同窗外的月色一样柔和,“太好了。”
心口的弦像被风吹动了一下。
林听忽地踮脚,吻在他喉结。
他没有回吻,只是松开手,将她抱进怀里。
光影在屋子里织成一张张明亮的窗。
他们在窗桎梏不到的地方听着夜色的静谧。
许久。
林听感觉自己都快趴在他怀里睡着了,是最后一点不舒适让她没有向困倦低头:“池故。”
“嗯?”
“热,我有点出汗……”
“……”
池故没撒手。
林听动了动,又说:“明天和盛向礼吃饭不是我一个人,你别醋。”
说起这个,池故轻嗤。
“你今天是怎么跟你弟弟说我的。”他淡道,俨然有开始兴师问罪的意思。
“……”
林听心虚。
只虚了一秒,她理直气壮起来:“我哪里有说错吗?”
池故顿了顿,说:“算你没有。”
林听小动物的直觉开始发挥作用。
她警惕地盯着池故。
“那我现在收一收保护费,”七年前那个咬牙切齿说不收的少年,时隔多年,开始理所应当地征收起保护费来了,“你打算交多少。”
“……我还能选吗?”
“看情况,”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扣在她后脑勺上,“今天不能。先收最低档的。”
他说完,吻落下来。
气息错落,温存绵长。
这是一个格外温柔的吻。
-
池故还记得兑现自己的承诺——带小舅子打游戏。
林听对他打游戏的印象还停留在七年前,那会儿手机游戏不像现在发展得迅猛,池故没事拿着手机打的游戏都是无聊的周抛游戏,完全是打发时间。
那时候他玩游戏她从来不看,没对他整天劝学就不错了。
过去这么多年,科技也在飞速进步。
池故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长腿懒散地曲起或伸直,林听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个抱枕凑在他旁边好奇地看。
见小姑娘好奇,他干脆把耳机拔了。
枪声和江致飞扬的声音一起外放出来:“等着啊,我狙掉这颗头,江深你叫我一声‘哥’,赌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