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
林听下了车,果不其然江有梨也跟了下来。
“稍微等我一下。”她对助理说。
林听站在一边,等她走过来才道:“你是想问我和向礼哥的事情吗?”
夜幕已至,江有梨口罩戴了好几个小时都快闷死了,这附近人烟稀少,她干脆把口罩拉到下巴上,露出口鼻透气。看着林听却忽然皱了皱眉,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你耳朵上的东西呢?”
林听摸了摸左耳,到现在还是不习惯左右耳不一致的音量,有些难受,却没表现出来:“被踩坏了。”
“有备用的么?”
“没。”
江有梨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又闭上,片刻后再出声,转向了另一个问题:“那说说看,你和向礼哥怎么回事。”
似乎怕别人多想,她说完立马添了一句:“你们怎么样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怕妈问起我答不上来。”
然而容茜才不会在她面前说起林听,就像不会在林听面前说起她一样。
女孩儿欲盖弥彰的味道有些重。
林听忽然有点想笑,忍住了。
她和盛向礼之间发生的事还牵扯到一个池故,说起来有些复杂,她省略去中间的一切细节,只说:“如你所见,向礼哥对我……但是我上次和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他。前段时间因为一些事跟他算是闹翻了,我们这段时间一直没联系过,今天是闹翻后第一次见面。”
江有梨沉默了会儿,微微偏开头,说:“所以上次妈生日,他给妈送礼物的时候说的那番话……”
林听一顿,点头:“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吧。”
有意暧昧。
江有梨一时没说话,怔忪着出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她还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神情看不分明。
月色下,林听总觉得她此时看上去非常……难过。
她回到江家之前,江有梨和盛向礼的种种她不知道也没去了解过,但在她的印象里,十几岁的江有梨当时很黏盛向礼,总跟在他身后欢快地叫着“向礼哥哥”。
林听在江家其实甚少看见江有梨那么毫无负担地笑,除了在盛向礼面前。
她和池故当初无关乎暗恋,更像是还没意识到“暗恋”这种情愫的时候,两人就心照不宣地把手牵一块儿了。
所以林听不太懂暗恋是什么滋味儿。
但她代入江有梨想了想。
这一定不好受。
欢喜与苦涩都只有自己知道,就像是在喧嚣繁华的世界里小心翼翼地守着一方狭窄城池。城池里上演着一出角儿是自己、观众也是自己的独角戏,悲欢自己唱,苦乐自己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