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还好吗?”林听问。
池故伤的是左手,正垂在身侧。
“还好。”他说。
见他淡定如常的模样,林听想问的话在喉咙口盘旋半天,海浪一样退潮了。
现在再问,好像有些矫情。
林听怔怔地想,他一贯是这样,说得少做得多,做了也不告诉你,等到你自己发现了去问他,他肯定又别别扭扭地不会直接承认。
被人戳穿了吧,就凶巴巴地呲牙。
思及此,林听到嘴边的话转了个方向:“那你接下来几天还要去上班吗?”
“……我倒是想,”池故说着,许是觉得杵门口说话累,拉开门侧了侧身,“进来么。”
林听心跳快了两下,点点头钻进去。
她不是第一次进他房间了,第一次进来拿东西他不在,第二次池大米洗澡战况惨烈,现在第三次……好像没有什么理由,就是进来聊天的。
没了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林听坐在沙发上的时候小小地紧张了一下。
所幸有只捧场的池大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亲爹受伤,池大米都不跟他闹别扭了,乖乖地趴在他床上,见林听进来,才起身伸了个优雅的懒腰,跑到她腿上讨摸。
林听摸着大米一身柔软的白毛,放松了一些,顺着池故刚刚的话说:“你手伤成这样,先在家养几天吧?”
池故:“彭寒让你这么说的?”
“……”小姑娘目光一闪,“你怎么知道……”
这确实是彭寒临走前托她说的,彭寒说池故这伤去了也基本干不了什么活儿,宠物医院也不缺他一个医生,还不如在家里把伤养好了。
至于先前预约过他的那些宠物主人,属于不可抗力,只能转给别人。
池故说:“你回来之前他已经跟我唠叨很多回了。”
既然唠叨很多回,彭寒还让林听代劳一回,那就说明先前没成功。
林听帮人帮到底:“你真的还要去啊?其实我觉得彭寒说得挺对的……你不如好好休息一下。伤养好了工作效率才更高嘛。”
她低头边撸猫边说,说完后半晌没得到回音。
抬头,男人抬着手,右手轻轻调整着左手缠着的纱布,视线却落在她脸上。视线相撞两秒,他垂下眼,看着手上的纱布。
“原本打算去的,”他低声说,“现在……算了。”
他是个固执的人,旁人通常劝不动。
林听例外。
只要她开口,他就听。
林听隐约听懂他话里潜藏的深意,耳垂漫上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