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
林听“哦”了声。
大米的毛基本吹干,林听关掉吹风机,问池故:“这样可以了吗?”
池故递来一把贝壳梳:“给它梳一下毛。”
林听接过:“大米平时明明很黏你的。”
“它洗澡就这样,之后会跟我发几天脾气,”池故看一眼她身上沾着的猫毛,拉开床头柜,把粘毛器拿出来,“等会儿记得处理衣服上的猫毛。”
林听往上看,目光落在摆在床头柜的两张照片上。
她上次来池故房间就看见这两张照片,它们看上去被呵护得很好,相框上一尘不染,池故应该经常清洁。
池故转身,循着她的视线落到相片上,一顿。
林听匆匆收回这一眼。
她敏锐地察觉到池故的心情没有方才那么好了,他轻抿着唇,咬肌微绷,不知在想什么。
气氛略微尴尬,林听舔了舔下唇,岔开话题道:“对了,明天端午……你有什么安排吗?”
林听不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但想起上学时他家长会都没人来开,杜恒和纪淮梁他们平时也不提这事儿,她只好委婉地问一嘴。
“去医院。”池故说。
语气听上去,就好像端午节这事儿跟他没关系。
大米在林听怀里伸了个懒腰,然后换了姿势又趴下了。
呼噜声就没听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打给池故听,充满某种报复性。
林听一时不知说点什么,干巴巴又问:“那你……就一个人啊?”
池故懒洋洋坐在床边,捞起手机看了眼,平静地回答她:“也不是。医院里住院的猫猫狗狗一大堆。”
“……”林听心说那不还是一个人吗。
迟疑了片刻,她又问:“别的节日你也是一个人过吗?”她停了一下,补充道,“以前呢?”
话音落下,池故许久没有回应。
就在她放下毛梳,大米快在她腿上睡成一摊饼时,她听见池故说:“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
灯火佳节,万家团圆,都跟他没关系。
林听心脏猛地揪紧。
她这时才好像真正窥探到一点他的私人领域,不由自主地想了解更多,却又不知该不该继续。
人都有自己不愿提及的一些东西,她以前就觉得池故身上总萦绕着一种寂寥。他确实是所有人眼中的问题学生、混子,可林听每每看着他,只觉得难过。
那种自暴自弃的颓寥,让人难过。
林听出着神,池故走过来把她腿上的大米强制抱走,大米睡得懵懵懂懂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抱它的是谁。
他把粘毛器放到她手边:“谢了。”在谢谢她帮他洗猫。
裙子单薄,当着他面儿滚身上的毛怪不好意思的,林听拿起粘毛器站起来,打算去外面清理完了再把东西还回来。
她拉开门刚走出去,池故忽然叫她:“林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