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兴致勃勃地跟他说起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她跟着爷爷奶奶住在乡下，老人家宠她，什么都由着她，可以说，那些日子，全家没人敢惹她，渐渐把她养成一个小霸王。

不过在余爸余妈的严厉下，她是个讲道理的小霸王。

虽然脾气霸道，但做事情有原则。

“我一直到小学毕业都是我们班的老大。我记得当时很多女生都不跟我玩，觉得我比男生还凶。明明是那些男生爱捉弄人，我还帮她们打跑男生呢！”提起小时候被人孤立过的场景，余晓气愤填膺。

眼睛虽然盯着电视，但余晓已然陷入小时候的回忆中。

“那时候我刚开始发育，半年内长高了好多，而且……”余晓咬了嘴唇，颇为不好意思地说：“我当时还长胖了。我记得特别清楚，一个学期里我长了快二十斤。虽然当时是因为身高猛抽的原因，但我不懂，以为自己变成大胖子了，还有人取笑我。我当时可自卑了。”

说到这里，她突然有点委屈。

初言摸了摸她的头。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小弟弟。”

头上的大手突然僵住。

“他是我邻居的租客，你不知道，他当时可漂亮了。我第一次见那么漂亮的小孩子。我记得我对他很好奇，因为他总是顶着一张像女孩子一样漂亮的白脸蛋，却穿着很普通很旧的衣服。听我奶奶说我整天围着他转，他当时也被人捉弄欺负，还是我帮他赶跑那些男生的。那时候我觉得我们是同病相怜，于是便罩着他。可惜的是，他只住了一段时间就走了。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余晓情绪突然变得失落。

关于那个弟弟的回忆她已经多年未想起了。如果不是刚好谈到这里，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想起他。

“看样子，你把你说的话忘了。”初言突然道。

“哎？”余晓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却见他露出回忆的神情，“当年，你说你要考B市的学校。说你要去故宫看皇宫真正的皇宫，去爬长城，去香山看枫叶。这些都是你说的，我一直记得。所以，当我被爷爷接到B市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你说过的这些地方，我拍了很多照片，想要发给你，可是你的Q.Q却再也没有上线过。”

余晓整个人一动不动。

“我努力学习，疯狂吸收知识，虽然我爷爷能安排我跳级，但我害怕错过你，所以我一直按照正常的时间上学。”

“后来，我们高考那一年，我在全市所有大学里疯狂地寻找你的信息，却没有找到，才知道你复读了。再后来，你来了。我便默默地看了你一年。直到……”

余晓终于有反应了：“直到你知道我和陈旭阳分道扬镳？”

初言沉默了几秒：“嗯。”

他将眼眶发红的余晓包进怀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

“我很想去找你，可是我知道了你和他的约定。我们那么多年没见，也许你已经忘记我了，我贸然上去，你可能只会把我当成傻子。”

听他娓娓道来，余晓脑海中浮现他默默看着她的场景，心痛得难以言说，眼泪不禁落了下来。

“对不起，我都不知道，我把你忘了。”

“你不用说对不起，这些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与你无关。”

“那现在不是了。”

“嗯？”

“现在不是一厢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