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温璋听了随口答道:“这么一个大活人,也许去了哪里呢?”
“他们说一直是绿翘寄钱回家养家。这次没有看到寄钱回家,就心生疑惑,去了咸宜观,咸宜观的人告知她已经回老家了,所以来状告。”
“有这种事?”特有的敏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开始回想起今天鱼玄机对自己的态度,和自己说的话,一切都没什么反常。
“她只说了,‘世有无常事,实属平常。但是要说是有鬼怪灵异,我不相信。鬼之力又怎敢在浩然正气间作祟?’”温璋扬起,头,眼前一黑:“鱼姑娘,千万不要是你。”
中午时分,依然是一批达官贵人来喝酒寻乐。鱼玄机自从开了这“咸宜观”之后,贴出以文交友的告示,那些显贵早闻听鱼玄机的美名,都想一睹佳人风采,也有一些官家子弟,起先仗了一点才文要与鱼玄机一脚高下,鱼玄机抿嘴一笑,提笔作诗道:“尖圆净滑一星流,月杖争敲未拟休。无滞碍时从拨弄,有遮栏处任钩留。不辞宛转长随手,却恐相将不到头。毕竟入门应始了,愿君争取最前筹。”使那些叫嚣的登徒子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鱼玄机的才学与放荡渐渐远播。时间久了,连那些肚中无墨的也壮胆前来说是求学,实地不过是无耻鲜显之辈寻男女苟且之事。鱼玄机也不打发,与那些饱学之士同等对待。这会子,一伙人坐在地上喝酒正欢,鱼玄机坐在人群中乏力地看着附雅之辈,不禁徒然无趣起来。
第47章 紫藤怨(4)
一名丫头端了壶陈酿,给大家纷纷倒酒。坐宾中有一人高呼:“好酒!这等好酒应该拿只大碗豪饮。”
“难道不成你也要当‘三日仆射’不成?”另有一人用话塞了回去,先前那人不再说话。只管去了杯子吃酒。
另有些风雅之士离其他人几步外,单设席地,以草坪为席,或蹲坐,或侧卧一手支着头踏足石上,或盘腿默默不语仰望天穹,或拍案饮酒肆意,或站起眺望池塘上红掌浮水的五六只白鹅,或手抚纶巾清谈雅笑,或俯身前向与伙伴,或举壶利于花前似有所想。七八人忽而又并坐讨论着诗句。其中头戴淡蓝色纶巾的早已经站起,手举酒杯自饮一杯,道:“芙蕖扶头一点通,蜀妆难挣二八容。红泪玉润添三色,鱼啄泥根四体通。绿华稔色逐五光,翠微香腾六腑充,银塘清蘸七贤风,影空弄悠八仙洞。”
声音刚落,另有一人答话:“唉,虽然夏日时节,不过我还是喜爱春天。我有诗一首。”
头戴纶巾者话语中带有催促道:“但吟无妨。”
方才说话的人也缓缓站起,牙色的袍子在夏时看着有着几分舒爽,他颔首目光垂向另一方的席间,鱼玄机正端坐席上与众宾客对饮。她一身道袍,脸上没有半分女子应有的柔情,却生有令人想碰又碰不得的心情,这人眼神一直盯在鱼玄机的身上,恨不得将眼神伸进她的肉里,生出根来,嘴上则吟诗:“最爱芬芳三日红,一树梨花逐春风。喧蝶戏得娇香种,叶减闲梦韵情生。”
“苍石兄,你这可是有所指啊!”另有一人手持酒壶,踩着醉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