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悲伤得不能自理时,他常常去一条河水边整理长出杂草的思绪:
我从不知道孤寂意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恐惧是为何物?可是我现在害怕了。在一望无垠的黑色河水上,我似乎听见野兽般的怒吼:“杀死他!杀死他!”我听见脉搏跳动的声音,忽然间明白自己还活着,也或许那是我弥留时的假象,夜晚这道好像人的呼吸,急促而真实。
这些没有图像的怪想法总是杂七杂八地蹦出,萧条地扯出一整段、无系统性的断句,句子越杂越能暴露出思绪的纷乱。
“我说,这个叫苏荷禾的,你脑子清醒一点。你死的时候江樱雪没有把心脏给你吃,还不是给了苏雅那丫头。这不明摆着你在她心中远没有苏雅重要。就这样 ,那你还为了她报仇?”五长老中的江园田说。
苏荷禾没有吭声,半响才说:“为了这我也要杀你,樱雪做什么我都会尊重她。”
“收手吧!”江雯舒说。
“我一直躲藏这么多年,是一直在磨练自己希望有一天能够强大到可以与你们抗衡,尽管我没有你江雯舒那般的实力。可是现在的我也不可小瞧。”苏荷禾说。
空气好像滞留了一样,人人都笑不出来,只有苏荷禾在笑。苏雅听完自己的身世,开始理解父亲的心情,作为挚爱,一个人的逝去必定会带动另一个人的触动。她突然想到江雯舒,如果是她雯舒哥哥会不会也有同样的心境呢?她不得而知。江雯舒的脸上没有表情静静地瞪着苏荷禾。江雯舒对母亲的感情,苏雅一直知晓。只不过假装不知道什么的,对象是自己的母亲,说出来大约双方都会尴尬。苏雅胡思乱想了一通。
苏荷禾却在进行着一番挑衅:“本来我打算挨个对付你们,既然你们都聚在一起就不用我费事了。”
江路泽脸色一变:“你真的觉得都是那么容易吗?”
苏荷禾首先越过江雯舒靠近江路泽的面前:“老头儿,我一直觉得你很吵!”话没说完,将不知道从哪儿处得来的一支竹管插进了他的喉咙里,另一只手塞进他心脏内。
“住手!”江雯舒抓住苏荷禾的手说,“你这样做最终会害得江氏一族分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