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笑笑道,“没有的事儿,平日里都是我欺负他。真的,姨母,我刚刚进门,他就让我管了家,下头凡有挑事的,他总是向着我的。”
“林熙兆说没有妾室通房,可是真的?”
“嗯,真的没有。他就有一个女儿,但鲜少回京,而且已经许了人家,没人给我添堵。”
“姨母有一事不明,黎一德官职低,也不是个御前得力的,皇上怎么会给你赐婚?”
黎棠把赐婚前后的事讲了一遍。
云渺听完,顿时火冒三丈,“这黎一德真不是个东西,不干人事,回头我告诉你大舅舅和姨父,让他们再去狠狠揍他一顿。赵环翠这个贱婢,你母亲待她那么好,她竟是如此狼心狗肺。”
“母亲当年嫁入黎家三年不孕,随黎一德到外地才有了我,生下我之后,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全都是拜赵环翠所赐。这些时候我怀着身孕,一心养胎多有不便,等我出了月子,我也该好好筹谋一番,为母亲报仇了。”
“你母亲的早亡,竟是这个贱婢干的!当初,你外公送出了那么丰厚的嫁妆,你母亲过世后所剩无几。干脆雇个人,悄悄地弄死这个贱婢得了。”
“姨母,我也曾这样想过,可是这样太便宜她了。我不仅想让赵环翠死,还要让她罪名落实了,我还要让跟她狼狈为奸的黎一德,从此声名狼藉。”
云渺慈爱地拍拍她的肩膀,“你有此心,你母亲也能安息了。你放心,既然姨母已经来了,自会全力帮你。不过,眼下你得安心坐月子,别操心这些。”
“嗯。”
黎棠吩咐蕊芝姑姑,把客房收拾好,准备好酒好菜招待他们。晚膳时,林熙兆在正厅招待云家人。
云家的人走南闯北做生意,到了京城也是坐不住的,来京城的第二天,他们四处闲逛游玩去了。他们也不见外,也不叫谁专门招待。要不是坐月子,黎棠就跟着他们疯玩去了。
没过几天,便到了会试,二月初九开始第一场,二月十八考完。林熙兆整天忙着监考事宜,云家人忙着送考、炖汤,把云会聪照顾得妥妥帖帖。
黎棠顾不得他们,自己呆在家里坐月子、看孩子。孩子是随时睡、随时醒、随时吃,她和陪嫁来的轮流看着,还是累得眼冒金星。不过,看着刚出生时皱皱巴巴的孩子越长越好看,黎棠便觉得欣慰。
三月初三,黎棠出月子。林熙兆选了这一日给儿子执端办满月酒,他给许多同僚都发了请帖,黎棠邀请了孙星华。原本林熙兆是不爱热闹的人,可这回是有了第一个儿子,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一大早,客人们就提着贺礼登门了,林熙兆和黎棠的外公、舅舅站在门口招呼客人们。
黎棠抱了儿子出去见人,女眷们都凑上前来逗他玩,夸他长得和爹娘一样好看。
林家一时高朋满座,言笑晏晏,从未如此热闹过。
黎棠和女眷们说笑着,忽然听到背后有人问,“你就是黎棠?”
黎棠扭头去看,是个头戴凤钗衣着华丽的女子。
黎棠微笑道,“我是黎棠,请问姑娘你是?”
“郑昭歌。”
原来她就是英国公的孙女郑昭歌,被林熙兆拒绝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