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虽说如今淮王一手遮天,可毕竟这是天子脚下,皇上亲政,淮王终究是臣子,若有忤逆之举,受万民指责,陆大人年纪轻轻将来一片大好前途,若因此断送,实在得不偿失。”
话锋一转,渐露锋芒,唐丞相冷冷一哼,略有几分官威试图压住陆琮。
陆琮勾唇笑:“自古成王败寇,下官心知肚明,多谢丞相大人提点。”
见陆琮油盐不进的模样,唐丞相心中怒火高涨,又想着被捏住的把柄,忍着口气。
“你究竟要如何?”
陆琮眺望天际,许久才笑:“丞相大人年事已高,一辈子勤勤恳恳为国分忧,若能闲赋在家,享受膝下儿孙之乐岂不美哉?”
唐丞相瞪着陆琮。
“留给丞相大人的时间可不多了,丞相大人三思,岸白,送客!”
“陆琮!”唐丞相涨红了脸,指尖颤抖的指着陆琮:“你好大的野心!”
陆琮回眸:“丞相之位能人者居之,丞相大人也该为了唐家后代斟酌一二。”
若是以往有人敢这般对他说话,唐丞相早已将人拿下,治个以下犯上的罪!
可如今唐家已经深陷泥潭,自身难保,唐丞相不得不放下架子,压低了声音:“陆琮!”
陆琮眼中笑意渐深。
几日后唐丞相屡次上奏年事已高,恳请太后准予告老还乡,太后震怒,当众训诫唐丞相。
奈何唐丞相心意已决,太后自知挽留不住,给予丰厚赏赐,赏了个虚名,唐家叩谢皇恩,临行前唐丞相再三举荐陆琮为相。
“陆琮?”
“回太后,陆琮此人才高八斗,若能为相定能助太后一臂之力,此子虽是淮王一路提拔,可微臣观摩许久,太后若能许下重诺,让陆琮牵制淮王,必能事半功倍。”
太后却是不敢养这么一匹狼在身边,这两年陆琮的小动作太后心知肚明,只是不痛不痒罢了
。
“太后,朝中一大半的官皆投靠了淮王,若淮王的人稳坐丞相之位,于太后不利啊。”
这也是太后最担心的。
“太后,殿外淮王以及百官都递了折子。”
太后摆手,足足上百封奏折摆在眼前,随手拿起翻阅,百官之首不可空缺,众人纷纷举荐淮王亲自接替丞相之位,一来淮王德高望重,能震慑百官,再者淮王又是皇上的亲叔叔,更能一心一意辅佐皇上亲政。
文武百官皆是如此上奏,还有的甚至要请封淮王为摄政王,太后大怒,将奏折挥落至地,又气又怒:“混账,一个个都要造反不成!”
“太后息怒!”唐丞相跪地:“当年先皇和淮王曾有约定,待新帝执掌朝政之时,便准予淮王摄政,淮王若是拿出遗诏,再以后宫不得干政为由,届时太后只能被动,于新帝不利啊。”
提起这个太后就忍不住发怒,先帝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还不忘处处压制李家。
临死前将重创李家,逼着李家子嗣个个从文,稍有些才能的又被远远打发,当年季家便是如此被打发去了奉城。
先帝不仅防着淮王,也在防着太后专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