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如何精疲力竭地缩在男人怀里,被他抱上了床榻。更是困顿之下,连萧霸王何时离开的都不知晓了。
沈未凉暗骂自己□□熏心,她揉着太阳穴唤来谷雨,“陛下今儿可来山庄了?”
小哑巴点点头,抬手指了指外边,又做了个喝茶的动作。女人颔首,心领神会地穿好衣裳,朝外走去。
许怀衣看上去和以往有些不一样。
“陛下来了怎么不叫醒我?”沈未凉随意地在男人身侧坐下,语气颇有些埋怨。
后者放下茶盏,面上瞧不出喜怒,只是说话间听上去很疲惫,“见你睡的沉,便不忍心叫醒。再者,你不是不喜朕在屋里等你么。”
沈未凉眉心跳了跳,看出他这是要走纯情痴心男子的戏码,遂不咸不淡地回道,“我也不喜这样被困在山庄里,怎么不见陛下大发慈悲放我离开?”
许怀衣抿着唇,好看的眉宇微皱起,沉着目光盯住女人的脸,一言不发。
良久,男人才别开脸,神色显得尤为倦乏,“往后你不喜的事儿,朕都尽量不去做。哪怕你不再爱朕了,也没关系,唯有放你离开这一件事儿,莫要再提。”
唇间茶水苦涩,沈未凉一句“何必呢”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从前他对自己来说就像是个劫,再多艰难险阻也要往里跃。眼下风水轮流转,用情动心的人变成了许怀衣。若要谈放弃,失望透顶时自然会放弃。
既然他执迷不悟,非要撞南墙,那她只要漠然看着就好。人的爱是爱,恨是恨,爱曾经一度不能阻挡恨,可爱恨的功过却是无法相抵。当他的目光开始落在别人身上,许怀衣就不再是她的情郎。
“陛下,时候不早,该出发了。”沈未凉面无表情地提醒了一句,许怀衣闻言,点了点头,起身领她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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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拜访亡将的家属之前,二人先去了郊外空地简单祭拜了一阵。
高申的发妻纭娘,一早就随他去了,夫妻恩爱,却是福薄,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而关黎的弟弟,听说也承着兄长的遗愿,早早地从军,去了边地为国效力。
只剩下宋勉家中亲眷仍留在帝都,可以前去拜访一二。
沈未凉说不上来自己内心的情绪,有点儿发慌,更多的还是自责。入了宅门,宋老爷自是一下就认出来了她来,惊讶之余,倒也礼数周全地问了安。
“伯父……近来可好?”
沈未凉憋出一句生涩的问候之后,就再也扯不出别的闲话。所幸宋老爷健谈,提了提升官的事儿,又说了些时令相关的话,最后临走了,还不忘让她保重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