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闻言,神色倏地一凛,剑眉肃杀,眸中锐利。

孟长礼瞧见他不快的模样,忙岔开话题,“不过我们自然是有备而来。许怀衣软禁她的山庄位于何处,今晚就能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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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子被摔坏了,沈未凉气得面色苍白,恨不得扒了许怀衣的皮。她现在孑然一身毫无顾忌,根本不必忍他。

沈未凉依着自个不服就干的脾气,一把拔下男人方才刚替她戴上的簪子,随手狠狠砸在地上,摔碎了还不解气,又抬脚用力踩了几下。

她现在面上的表情,一定嚣张的很欠打。

沈未凉这么想着,整个人突然被许怀衣掐住了腰身拽进了怀里。二人挨得近了,连男人一下下因着愤怒而愈发急促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许怀衣盯着她探究似的瞧了一会,慢慢平复下情绪,哑着嗓子在女人耳畔喃喃低诉,“你同朕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比不上你和他在一起的短短不到一年时间?”

沈未凉抬眸望他眼底,面上无一丝笑意,“你真的要我说实话吗?”

男人箍在她腰间的手掌一点点收紧,瞳孔中浮现出痛苦和挣扎的神色,而后阴鸷道,“沈剑英还在牢里,你最好想清楚你该怎么回答。”

沈未凉咬紧牙关,“你到底为何要逼我回东燕?”

“朕很想你。”

男人突然泄气般松开手,面色颓然带郁,说话声音也轻得被风一吹好似就会吹散。

“许怀衣,这天下和皇位很适合你。”沈未凉后退几步,与他拉开一段距离,笑得有些遗憾,“因为你足够清醒,也足够狠心。”

男人似疲倦不堪地捏住她的肩,脖颈间青筋凸起,“对,朕是狠心。但这并不代表朕不想你。”

沈未凉被他捏的生疼,却没有立刻挣开,而是定定地瞧着他,一字一句道,“以前我总告诉宋勉他们,冬天再艰难也一定会过去的。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于自己来说重要的人被留在了冬天里,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情。”

女人眼尾一片彤红,“所以啊,你想不想念我,喜不喜欢我,都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之间,再无可能。”

许怀衣明明就站在她的面前,却恍然好像与她隔着片汪洋洪泽,无舟可渡,无人能解。

二人各怀心事走了一段路,沈未凉虽然迫切想要逃走,奈何男人就在自己身侧,且周遭高手云集,她便是插翅也难飞。更何况,叵测如许怀衣,此行必有诈,而且极有可能是想将她背后的人一网打尽。

沈未凉咬了咬下唇瓣,心里倒是希冀着阿木和欧阳笙莫要轻举妄动。

她正这么想着,冷不丁瞧见一个沿街乞讨的小乞儿突然紧紧拽住了自个的衣角。女人顺势停住脚步,俯身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