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沈未凉觉得来者不善,警惕地坐直了身子时,听见男人难得真挚的开口,“不许逃避,本王要你好好看清楚,本王所说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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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阳待了好些时候,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萧燃便准备整顿一日,明儿启程回帝都。

沈未凉本就心烦意乱的,只要一闲下来,脑海里全是萧霸王温言软语,俯身吻她的画面,一幕幕挥之不去。

起初还气恼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居然占她便宜。后来见他不像在戏弄自己,反而真的一副欲假戏真做的模样,倒让她先乱了阵脚,心神不宁起来。

不是一开始说好了事成之后就和离,难不成萧霸王真对她动了心?

这事儿还没想明白,就见翠浅递了封信函进屋,瞧着一脸义愤填膺的模样开了口,“夫人,贺侍卫寄来的信,方才奴婢听见爷和温酽还在说着这事儿。”

沈未凉展信审读,这才明白小丫头在气个什么劲。原是信中说,昨儿宫里下旨,封李伦甫为翰林院学士,掌制诰。且不说他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天上掉馅饼得了个这么大的官,再者,更过分的是李伦甫想要迎娶芝宜的同时将梁府那婢女游月一并收进房里。

沈未凉隐约觉得事情哪里不太对劲,于是出门去寻萧燃商议,只是前脚还没跨出门槛,就见男人恰好出现在门外。

“王爷,您来的正好。”女人抖了抖手中的信函,不解道,“陛下册封李伦甫翰林院学士一职,您事先可知情?”

萧燃眼神示意翠浅退下,然后大步进了屋,这才沉声道,“本王去龙泉寺找你的当日,梁相曾提过此事。不过本王现在倒是很好奇李伦甫他未卜先知的能力。”

沈未凉不动声色地笑道,“王爷不是素来不信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么?”

萧燃神情不屑,“梁相既铁了心要拉拢他入朝,自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来对付本王。也罢,本王便看看他李伦甫能掀起什么惊涛骇浪来。”

沈未凉闻言,想起自个在李宅落水一事,心下有些忧愁。李伦甫若真是重生而来,又为梁相所用,且不说暗箭难防,就冲着萧霸王杀了梁康义,这两家的梁子也结的够大了。

女人踌躇着上前,伸手拽住男人的腕子,正色道,“王爷,务必多加小心。”

萧燃垂眼,瞧着衣袖上一截纤细的的指尖,忽而笑了笑,“你担心本王?”

沈未凉愣了片刻,暗自腹诽他没个正形,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开玩笑。遂没好气道,“王爷英明神武,想来是不用我挂心了。”说着,就要把手抽回来。

男人眼疾手快地伸掌按住她的指尖,笑容玩味,“没给夫人补上洞房花烛夜之前,我可舍不得死。”

沈未凉心跳骤然快了几拍,嗔怒着瞪向萧燃,“王爷莫要说些不吉利的话。”

萧燃仍是勾唇笑着,目光灼灼盯着她,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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