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懒得同他废话,抽剑斩断了束着孟长礼的铁锁,声色冷冷,“你怎么样?”
孟长礼活动了下四肢,背后传来些剧烈的痛感。他呲牙咧嘴地蹿到萧燃身后摆摆手以示无碍,而后冲着宋昭庭气势汹汹地骂道,“王八羔子,竟然想把你爷爷我丢下山喂狼,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宋昭庭晃了晃手中的信函,嘲弄着开口,“你不是堂堂世子爷吗?怎的家里连这点儿赎金都拿不出来?你可知惠成王在这信中写了什么?”
孟长礼兀自翻了个白眼,在男人身后伸了伸脖子,不屑地问,“我爹写了什么?”
宋昭庭嗤笑,大声念了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孟长礼:………亲爹。
萧燃听得烦了,长剑一转,指向宋昭庭,“你便是得了这赎金,也救不回文逢徽的命。”
宋昭庭眼神骤然一紧,握紧了双拳,脖颈上青筋暴露,怒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燃扬唇,眼中轻蔑,“宋昭庭,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嗓门比谁都大,脑子比谁都蠢。”
男人面上愤怒之色隐隐被惊愕所代替,先是不敢置信般,随后拎起双刀,对着萧燃大打出手。
后者一把推开孟长礼,腕子松动,提剑迎了上去。萧燃好似无心恋战,招式凌厉,直逼要害。
宋昭庭应接不暇,吃力地倒退数步,然后抡着双刀笑问,“少侠好功夫,不如留在我营中做个当家的如何?”
男人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屑道,“做梦想屁吃。”
孟长礼扑哧笑出声,正当他也想讽刺几句时,却瞧见宋昭庭一把揪下了自个面上的大胡子,露出张清秀的面容来,“你莫不真是萧家二哥?”
萧燃掌心一转,长剑归鞘,面色这才缓和了些,“终于认出来了?”
宋昭庭激动地上前一步,碎碎叨叨,“咱们小时候只见过一面,我那时牙都没长齐,还被你从马上给摔下来……”
萧燃全然不听他的控诉,凉凉道,“是你自己非要骑那匹烈马,我只是帮你勒了下缰绳。”
宋昭庭丝毫不介意其中细节,而是喜笑颜开着又上前一步,“真的是你啊萧二哥!对了,我义兄文逢徽,想必你已经见过吧。”
萧燃皱眉,“文逢徽病重,你就算要劫财为其治病,又为何跑去都山劫车?”
宋昭庭咬咬牙,坦白道,“萧二哥你也知道,我早年就离了家,家父家母病逝后,家中财产都归了我那妹妹宋慈婳。想来我也没尽什么孝道,这遗产自然分不到我头上去。可义兄病重,我又实在缺钱,所以去找宋慈婳商量。”
“她便提出让我帮忙,做一票都山的生意,只要帮她劫走那车车中女子,就分我一半的家产。”
“可这事出意外,她要的人我没带走,只能劫走那个小丫头和这看起来挺有钱的富家子弟。这不谁想,还碰上你了。”
萧燃闻言,眉头皱的更紧。孟长礼倒是听得云里雾里,索性直接问道,“什么情况,你俩还认识?”
宋昭庭瞪他一眼,解释,“算起来,萧二哥的母亲同我娘是亲姊妹,我该唤他声表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