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虞归晚的出现,在场的赵家人从阵痛担忧中横生出意外。尤其是赵清儒和李纯钰。李纯钰从不知,虞归晚这种商海里高高在上的大鳄居然也跟秦桑榆关系匪浅。她憎恶秦桑榆!只要秦桑榆滑胎了她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可是偏偏她心尖上的男人也被这场车祸牵累现在还在抢救中。这让她叫苦不迭,心如刀绞。她强忍自己丧尽天良后的心虚害怕、紧张心悸,只期盼赵以邦能安然无事!
虞归晚听闻秦桑榆已经手术完毕,于是不顾其他直接赶往病房。Zoe紧跟其后,还狠狠的剜了一眼在这种时候都敢偷看自己的那个陌生男孩——宋之轩。
宋之轩一个心虚,低下了头。暗怪自己在表哥生死未卜的时候竟然还对第一眼见到的女人心动!
*
长达六小时的手术终于熄灯,医生推开手术室的门,宣布病人醒不醒的过来,何时醒的过来,全都听天由命
赵母再次嚎啕大哭,嘴上咒怨,“我的以邦啊,如果不跟秦桑榆那个扫把星在一起!怎么会好端端的出车祸呢!”
李纯钰见赵母把矛头怒火直指还在昏迷的秦桑榆,看没人怀疑自己,于是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这个时候宋之轩却终于忍不住怼起了赵母!“要不是姨妈你棒打鸳鸯也不会有今天啊!说起因果关系难道姨妈你就没有错吗?再说了秦桑榆不也小产了吗!那个孩子说不定就是表哥的!表哥要是也知道自己孩子没了,他得多难受啊!”
“你别胡说!”被踩到痛点的李纯钰终于忍不住撕下自己一贯端庄贤良的面具,她最怕的就是别人秦桑榆的孩子跟赵家关联在一起。毕竟自己的孩子才是狸猫。
“都住嘴!”赵清儒他瞪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只觉得心烦意心如刀绞。自己的孩子也许会成为植物人,他本来就已经够糟心难受的了,现在耳边却一直有人聒噪不停,争论是非对错!
*
一个星期后。
厚重的铅灰色雾霭似乎将天压下来了,外面的天阴冷灰暗,冬天的枯枝烂叶堆砌在医院的一角围墙。
秦桑榆醒来很久了,眼角淌着泪,沉默的望着窗外的天空。
虞归晚悄然走进病房,她转过头,终于在长久到窒息的沉默后说了第一句话。
“我那天本来是想跟他把话说清楚的......”她语气轻的没有温度,苍白的面颊上没有血色的唇微微张开,没有了以往的生机和活泼。
她肯解释,她肯开口,终究还是让他的猜忌和芥蒂消散了。虞归晚只是抱着她,静静的让她感受自己胸怀里那片赤城的热。
她接着说道,“我那天忽然很困,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如果那天是我开车,是我自己一个人回家,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代替他躺在病床上做个植物人?这本该是我承受的命,为什么偏偏......他要替我承担?我觉得亏欠,我觉得内疚,我难过的想死,我难过的抓狂......”
她已经偷偷的拖着病残之躯去看过几次赵以邦了,可是赵家人的守候让她只能隐匿在门墙外偷偷探望。她没有勇气面对赵家人劈头盖脸的斥责。因为连她都以为是自己的错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你不用陷入自责。”虞归晚淡淡的说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今天我们出院。”
“可是......”秦桑榆牙齿都在颤抖,“孩子也没了......孩子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