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邦躺在院子的藤椅上,抽着烟,再静静吐着烟圈。
李纯钰拿着份文件,在他三米远的距离停住了脚步。
这碎石小道,竟然有些咯着脚疼。她退后一步,恰好一阵寒凉的风吹过,叫她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赵以邦,总是这样,宁可在萧瑟的夜里一个人孤寂的抽着烟,在院中徘徊,也不愿早些进到屋子中去抱抱孩子,抱抱自己。
李纯钰给自己做了些心理建设,才好稳步上前。
“给你看份东西,恐怕这个东西会叫你失望了。”
赵以邦接过递来的文件,拆开,细看,再合上。最后,发出了很轻很轻的一声叹息。
李纯钰似乎从中听出了他的绝望。
似乎,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都被现实硬生生的扯断了一样。
“我知道你在我孕期就很想取集羊水做产前亲子鉴定,既然那么想知道孩子是不是你的,现在知道也不晚。所以,我就擅做主张取集了你和宝宝的头发去医院做了检查。这下,你总可以去抱抱孩子了吧?”
赵以邦幽深的眸子里似乎有一滩死水,见不到生机。“纯钰,无论如何我都知道孩子始终是无辜的。我们进屋吧。”
这是他第一次挽起李纯钰的手。
李纯钰眼角忽然涌出一滴泪花。
心心念念的,日思夜想的那双温热的大手终于执起了自己的手。
可是,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温热宽厚。
除了冰冷,她再也找不到别的有温度的形容词。
才刚刚进大厅,赵以邦的母亲便匆匆欢笑着上前,“以邦啊,你看你,之前纯钰怀孕的时候一点都不关心她疼爱她,还怀疑她!现在看了亲子鉴定,愧疚了吧?后悔了吧?现在啊,好好对待纯钰,弥补纯钰,和和美美过日子,你说呢?”
*
而这一边。
秦桑榆的车先一步停在了小区门口,却没有直接进门的打算,而是熄了火。
她走出车门,迫使虞归晚的车停在自己跟前。
“你这么堵着我,看来并不打算邀请我上去。”那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在一丝丝的锋利里又透露着柔和。
“虞归晚,刚那位赵代表,是我的前男友。”
“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