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妈妈给我起的,寓意是澄澈的思想。”幼小的他靠在墙壁,似懂非懂地说着。

每每说到这,赵姨又会可怜他是个没娘的孩子,将一两个快要熟透了的水果递给他。他抱起水果,拔腿就跑回家找爸爸。

“那时候我们最怕过冬,因为烧不起煤取暖,晚上会冷得辗转反侧。等到上学认字以后,过年我会代写春联,才有钱买煤过上暖冬。还记得那会写一张能有5毛钱,写错一张要赔2毛,一个字要练10遍才敢往红纸上写。”

“你会觉得苦吗?”蘑菇泪都要下来了。

蒋澄思摇摇头,“顶多会羡慕别家孩子有糖吃,有纸牌玩,但是也不放心上,转眼就忘记了。”

“我小学是在家附近的农民工子弟学校读的,身边同学的家庭也不富裕,也没有什么可比较。只是后来上了中学…”

“中学你是在市一读得吧?”蘑菇问,市一是B城最好的中学,网页上对他的简介就是从中学开始的。

“是的。后来我被推优上市一,才看到了人与人之间差距。身边的同学不但成绩优异,还生活优渥。”

“听说你是厂洼区来的,那边是不是特脏乱差?”刚开学没几天,他的同桌陈军问他。

上中学以前,蒋澄思也没离开过几次厂洼区,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问。

“我妈说那区特别乱,经常有人打架抢劫。”陈军自顾自地说着,“我从小到大都没去过,回头你能不能带我去你们那看一眼?我倒是想见识一下。”

“也不知道那个厂洼区的孩子有没去上补习班?希望第一次期中考试不要拖班里的后腿。”蒋澄思上楼梯时,听见班主任杨老师和同事抱怨。

“厂洼区不是只有一个孩子被推优上来的吗?成绩应该不错吧。”

“那不过是学校为了扶助弱区教育给的名额,谁知道真实成绩怎样。”

“今天你老师给我电话,问你有没有上补习班?这该上还是得上。”周末回家的时候,爸爸掏出邹巴巴的二百块钱放他手里,“不用担心钱的事。”

“爸,我不想上学了,我想回家替您干活。”蒋澄思推开。

“说什么劳什子话?你不读书想一辈子都留在这里?”爸爸怒说。

“我不想您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