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伯忙道:“老夫去把琴拿过来。”回身出门,永哥儿也立起身跟着他一溜烟跑了。
我们面面相对,我笑着说:“大黑马就归你照管啦!我调教它调教的很好,你可以放心,以后你到京师来找我的时候,不要不认得我了……”
他轻轻抓住我的手,几乎是决绝的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我看见他低下头,俊朗的五官夺目而入,气息不由一窒,唇上一阵清凉,他已经吻住了我。他微微喘息着,温柔的触碰,然后就是火热的卷入,他的唇舌柔软而又温热,我迷惘的迎合着他的吮吸,满眼都是白色的闪电和浓浓的黑影,他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在我的额头上划出极轻的搏动,我一直愣愣的大睁着眼睛,直到他放手离开。
我呆呆的站在屋里,看着桌面上那具古琴,耳边似乎还回荡着他的声音:“我终于知道了你的轮廓,以后永远不会忘记。”
午后的蝉声开始响起来,我立在轿子前面痴痴的看着蓝蓝的天,心头被压得紧紧的,似乎是说不清楚的悲哀和依恋,是让人无法喘息的禁锢。山外青山层层渐远,永无休止永无尽头,我想望空长啸,就像小时在东海之上,凌波踏浪时对着海浪呼喊。
我叹口气,对侍卫们说:“走吧!”
当我告诉他们我不喜欢边上有一堆人看着,并且很不方便之后,他们都谨慎的同意我一个人先走,他们远远跟着就是。
我开始在月亮升上来的时候在山谷和河流中奔行,在几个时辰的疲累之后,我找到一处长满很多兰草的岩石,趴在上面等待月落。
月儿半垂在西边天际,黑蓝的夜空还满布着繁星,它们热烈的明灭的闪动,就像他吻我时轻柔划过脸颊的那些火热的触碰,一阵微微颤栗的欢喜涌上心头,我把脸埋在袖子里,终于笑起来。
第十五章 阚(砍)文宇
轻骑快马,斜阳古道,道旁的梨花树开的着大团大团雪白的花朵,高高的枝头有蜜蜂在嗡嗡的飞动。
我在客栈前停下马,风尘仆仆,满面都是疲惫,这一路我很少休息,昨日他们云梦三骑挡在我的面前,齐齐抽出了长刀对着颈项,我无可奈何的低头,开始骑在马上赶路。
脚底也许早就已经磨破,就算是只踏着马蹬也觉得刺痛,我懒洋洋的握着缰绳,望着傍晚暑气还没有全消的沿途客店前的一排排空地。南北四十八座城池的往来都汇集在这五百里长道上,这处靠江背山的小镇子,因为是道路汇合的要地,路边的客栈也是一家挨着一家,院子靠着院子,门口的小二和掌柜热情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招徕生意,马厩里各种毛色的马匹吃草挨挤嘶鸣跺蹄,热热闹闹的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