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如此,赵晢点点头,望着元樱神态认真,“只是我陪在你身边这么久了突然离开也不知道你会不会记挂着我?”
“当然不会。”话语没有经过脑子脱口而出,元樱两颊微粉如同浸了醇酒的桃花瓣一模一样。
赵晢笑的牵动了眼角,他一笑拉扯着两道眼角微微下弯,如同被月光压要垂落星河的星星,他一身白衣加之露出一点白牙更是应景。
“那我可真走了?”不知道太子送过来的那只兔子有没有问题,赵晢面上挂着轻如树叶般的笑容,心中隐隐有些担忧,赵暄身边的能人异士太多了,多到他不能不多留心。
“可,”一声“可”字隐隐道出了元樱心中的不舍,她清清嗓子端正神色道,面上挂着强行曲解关切涵义的神情,她说,“今日太子刚来自然不会又回头来元府,他是储君频道来往朝廷重臣的府邸难免会叫人起心思说他笼络人心,故你不必大白天走。”
元樱到底不知朝堂上的事,赵晢道,“白天热闹人多,想必太子不会以为我有这个胆量白天现身,夜深时走才容易被他的人察觉。”她不知道,今天太子这么一来,府里的风向就变了,如今元府里不知有多少他的眼线。
说的也有理,元樱鸦羽般的眼睫毛扇动了两下,眼眸似乎起了一点涟漪,她沉默了许久,才道,“此去灵应寺路途甚远,可千万小心。”
赵晢和她中间隔了一条走廊那么宽的道,他对着她温柔一笑,“放心。”
他走了,没有赵晢伴在身边的第一晚元樱有些难眠了,赵晢出现在她身边的第一晚她也是如此人心惶惶的,可是赵晢一支曲子就化解了她心中的不安,院子里的桃树已经蹿出了不少嫩头青,那种青色一掐就是一汪水。
近日元府愈发的不太平,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还是两只母虎,府里的下人个个垂着脑袋做事,倒是折煞了府里的桃树开叶的生机。
宁檀深一人赴约,她本以为太子见到她的第一面会问为何元樱没有一同前往,谁想到他开口第一句话竟是称赞宁檀深稍作打扮好看得很。
相国寺里异常热闹人来人往的,宁檀深说,“没想到太子会在人多的时候来相国寺。”相国寺一月开放五次,次次都是人山人摩肩擦踵,像太子这种金尊玉贵的人竟然乔装掩了身份来凑热闹,让人惊讶。
“人多热闹,不过檀姑娘可要跟紧了,别像上次一样和有韵走散了。”赵暄走在宁檀深旁,人来人涌像是涨潮的水,可是这些水似乎都避开了他,他是能在一众人里一眼就能看到的那一个。
多亏上次和表姐走散,才能阴差阳错地结识太子,宁檀深庆幸道,她不知有多感谢元樱让自己遇见夹缝里的这一束光。
失神刹那,一个卖货郎挑着一担子小玩意从旁经过,宁檀深没注意被担子碍了一下又绊了一跤,身子不稳得朝前倾去,眼看着就要脸朝地地趴下,宁檀深也不敢出声只紧张的汗毛倒竖地绷紧身子。
一只微凉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根手指轻轻触碰了宁檀深的手背,只是一刹那,宁檀深睁大眼地朝后看去,她似乎在一瞬间抓到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