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元樱都不敢相信地浅笑,她笑若名兰,赵晢长身玉立在案前为她磨墨,他跟着笑,脑中不自觉地回想起姚氏领人要来找麻烦时,被石子绊了一下,结果磕松了一颗门牙,赵晢发誓这可不是他的杰作。
“只怕这段时间她都不敢在人前说话了。”赵晢心中有底,也好,元樱乐的清闲一段时日。
“不过我看她愈发对父亲殷勤,这管家大权迟早要回到她手中。”话说到如此,元樱面前的轻松如水中石子缓缓沉淀。
赵晢一手紧合捏着袖口,放下墨条,“没这么容易,你姑母不是回来了吗?和离书应当明日送到,这个家有了你姑母,总算也不能任凭姚氏兴风作浪。”
搁下毛笔,元樱该歇息了,“你回去罢,以后不要半夜站在树上,我夜半起身看你一身白衣会吓到的。”
赵晢察觉到自己和元樱朝夕相处的这段日子,意识形态愈发凝聚,不似刚出宫时意识四散支离即将破碎。
“那你早些歇息罢。”赵晢打开门走了出去,见状,元樱摇了摇头,他明明是一缕魂魄却开门出屋,类似披蓑衣戴斗笠,多此一举。
将门合上,元樱放下楹窗吹灭蜡烛入睡。
揉了揉眼睛的元曲又用力眯了眯眼睛,她刚才似乎看见红木门自己打开,她抬起手感受了一下温和如温水的风,奇怪,那一瞬间她被惊得肚子都忘了咕噜叫。
肚子不叫了也好,元曲正欲回屋睡觉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迅速地移到元樱闺房门口,人影蹑手蹑脚掀开楹窗一缝。
以为自己饿得出现幻觉的元曲又揉了揉眼睛,结果人影还在而且得寸进尺地将眼睛贴在缝隙往里面瞧,元曲抬手掐了自己一下,“嘶”好疼。
元曲唤“疼”的声音惊吓了那正欲翻身进屋的黑影,他惊恐地四下张望,脚底抹油溜了。
楹窗被摔下的声音惊醒了元樱,披了一件外衣,元樱点燃了蜡烛打开木门巡查四周,正巧捉住刚转身小心翼翼抬起一只脚要跑的元曲。
“二妹妹,深更半夜你不睡来我这里有何贵干?”她来这里绝非偶然,元樱一手端着烛台照亮元曲有些占地方的背影。
已经被发现了,元曲些许窘迫地转身,不知所言地“嘿嘿”笑了两声,她挤着眼睛,挠头,“其实是我饿了,出来觅食就闻着香气来到了这里。”
话音刚落,元曲的肚子配合地咕噜一声,元樱看着她窘迫地用手护住肚子。
“我这儿有一些点心,你要是饥饿难耐就吃两块罢,我也知道你最近在节食瘦身,不过这样容易反弹,明日我吩咐厨房给你做些少油盐的菜。”元樱笑着叫她进来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