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为元彤挑选夫君时,元老太太也是下了苦功夫的,只怪当时被猪油蒙了心,竟然被宁秀才的假象蒙骗了,这火坑是老太太亲手把她推下去的,现在她也不能袖手旁观。
老太太拍着元彤的手,“你放宽着心,我定让那宁秀才拿出和离书来。”
有了这句话,元彤果真不像刚才那般卖力哭泣,她偷偷塞了个眼神给儿子以作表扬,顺便又下死劲狠狠瞅了一眼笨嘴拙舌的女儿,都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怎么差别这般大。
元彤刚回来,老太太让她陪着自己说会儿话,放了他们年纪小的几个出门。
“表姐,今天时间还早,搁在家里怪闷的慌,我又对汴京不甚熟悉,不若你带我出门逛逛可好?”宁梁斜压低了头看着元樱,她那一头乌泽头发梳的极是齐整,只有几根落单的头发撂在光洁的额前,被风轻轻一撩拨似乎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那清淡的香气似乎是生出了钩子,勾住了宁梁斜的心叫他又痒又疼。
元樱顿了一下脚步,瞥了宁梁斜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眼,他那双眼睛在这一刻像极了一本被人藏在阴凉处的淫-书,只叫她想拔腿跑远一些。
“天冷,我就不去了,若是表弟真想出门逛逛大可带上几个小厮。”说尽了话,元樱告辞离开,背后的宁梁斜不死心地做挽留,这风刮得这样大他也不仔细咽了冷风着凉。
她走开了,为求保命的宁檀深见机也立刻走远了,生怕小心眼的宁梁斜赶着自己在他跟前被拿来泄气。
看着那抹莲花茎子般的人影,宁梁斜眸中笑意不渐,一寸寸浓了起来,他抬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小声咽口水,“真是个尤物,我迟早是要拿下你的。”
呵,看不见人影了,宁梁斜才意犹未尽地转身离开,抬脚直接磕绊到一块突出的石头,宁梁斜一脸错愕直冲冲一头栽进一池秋水里。
秋水冰凉,吞咽了几口冷水的宁梁斜扒拉着冷水秋波,喷了一口水出来,里面还有一条刚死里逃生的金鱼苗,他大声呼唤着,“来人救命,救命啊!”
扒拉了两下,宁梁斜脸色一变地看向身下,这池塘水神堪堪到他的腰际处,他打了个冷颤,抬手自颡额下抹,甩了一把水。
慵懒坐在高枝上的赵晢旁观者一般的姿态玩弄着手上一只笛子,宁梁斜费劲地爬上岸,整个人都冷傻了,赵晢回头冷眼看他一眼,半截身子上岸的宁梁斜扒拉着岸上的石子,似乎有谁把他往下拖拽似的,他一屁股砸进水里,他咬紧牙关腮帮子里憋了一口气,一张看得过去的脸涨成了紫红色。
屁股一疼,好像有什么咬了自己一口,宁梁斜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掏了掏,突然一声惨叫惊破天际,吓走了枯树枝头一排黑压压的乌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