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当朝五皇子是个活死人,虽然元樱可以看见赵晢的意识,与他对话总比嫁过去对着躺着不动的身子好,可元樱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母亲,我如今已经及笄,官家赐婚,让我嫁给五皇子,虽说皇家富贵不缺衣短食,但没有银两傍身入了府终究要惹人笑话的。故,恳请母亲将我生母的嫁妆还于我,让我风光出嫁。”
前面的几年,元樱从未正面交锋姚氏,父亲常年在外不归家,祖母年纪大了,自己的消息传不到她耳中,这个家,元樱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她忍耐多年,如今开口说的一直是蓄积在她心头多年的话。
覆在桌上的手突然收紧抓住棱角,姚氏面色一寒,这个死丫头乖乖听话那么久,没想到竟是把猪吃老虎。
“我出生时母亲走了,不过她给我留下了账目,上面列有我娘所有陪嫁的房屋地契和铺子。”元樱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目光坚定地看着姚氏,“还请母亲过目。”
姚氏狠狠咬着后槽牙,几乎要把一口好牙咬碎,站在姚氏身边的秋碧听到姚氏磨着后槽牙的声音,正看着姚氏的意思要不要去拿。
过惯了锦衣玉食生活的元袅气冲冲站起来,指责元樱,“大姐姐,人的心肠怎么能黑成你这样,我娘管理那些铺子七年了,这七年可有饿死你吗?如今你伸手要回那些铺子,念及我娘亲管理下的血本了吗,真是个白眼狼。”
元袅双手抱怀,嫌恶地瞪着元樱。
姚氏当年进府时一穷二白,能攒下手里头这些家当都是元樱生母的嫁妆钱生钱来的。
攒在手里头七年的东西,别说是一堆金银,就是一块石头都捂热了,姚氏怎么肯乖乖拱手于人。
“三妹妹,正是念及母亲管理辛苦,故才没提及我娘亲的嫁妆这些年的盈利,若非我心肠真是坏透了,我该要母亲拿出账本,对对这些念头的账目,以前那些铺子赚的钱,也该拿出一份子来给我方对。”
嘴皮子没有元樱利索,元袅被她堵的无话可说,恼羞成怒起来,她面红耳赤地指着元樱,“你还说你不是白眼狼,连这些年的账目都不放过。”
被食指狠狠隔空戳着脑门的元樱一脸沉着冷静,她安静地看着元袅气的跳上跳下。
“阿袅!”姚氏拍了拍桌子,示意她住嘴。
“娘,你看你这么多年真是拉扯大一个白眼狼……”元袅指望姚氏收拾元樱,她朝着姚氏扭了扭身子。
今天的情况不同以往,姚氏无视元袅,只道,“今日休假,那你不可松懈,回去读书去。”
被娇惯长大的元袅看着母亲没顺遂自己的心意收拾元樱,气的哼了一声跺了一脚,走之前恶狠狠挖了元樱一眼,“白眼狼,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饿死你冻死你。”
这些话听的多了,也对元樱不能构成伤害,她充耳不闻,这种话她自然不需要理会。
姚氏知道手里的东西迟早要被元樱拿回去,更何况她日后是王妃,就算是个挂名的,也不宜结怨太深,她端起茶杯,吹了吹茶面,“秋碧。”
得了姚氏的首肯,秋碧才走下来接过元樱手中的折叠得整齐的一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