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吻下她的眼泪,舌尖轻卷,淡淡品茗,嗓音邪恶:“希望你是喜极而泣,否则,我会想惩罚你。”

转身,郁之强硬的牵着她下楼。

随着光线越发的黯淡,郁之身上喧嚣着的黑暗越发沉重。

终于,到达。

入目是广阔如宫殿的宽广空间。

人置入其中,显得分外渺小。

大大小小的书柜,摆放整齐,比楼上的书房还要大上数倍,整齐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和古物。

这些东西的价值不得而知,可她似乎隐隐察觉到,这些,都不是一般家族会拥有的东西。

很多东西,都是她只在博物馆里看到过的孤品。

郁之并没有开灯,空间里,只有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的浅淡光线。

一路走向了最里侧的位置上,看着墨玉雕刻书桌上的小匣子。

苏安凉终于开口:“九哥,就是这个。”

其实,苏安凉是打算自己下来的,只是郁之的情绪反反复复,对她总带着不安,如果自己下来了,他怕是更会暴怒。

反正她也没什么好瞒着他的,也瞒不住他。

郁之如果想进来,他怕是有千千万万的方法,只是他尊重老人的意愿而已。

“既然是留给你的,你看就好。”

他似乎兴致不大,反而将视线放在了一侧的一把古朴却沉寂的琴上。

郁之指尖波动了几下,视线突然望向苏安凉。

“外公是华国最好的斫琴师,他的琴,清、实、坚、精,余韵极润极美,造型又难得绮丽细腻,精致无双,很多人万金只求一琴。可外婆去世后的数十年,外公再未做一把琴。苏安凉,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注意到琴的时候,苏安凉拿着匣子的手指就有点发紧,嗓音也有些不稳:“为什么?”

“外公说,‘琴’即为情,有情斫琴,琴有灵魂,知主人心,懂主人情,便是好琴。而外婆去世,他在做不出有灵魂的琴。所以,他就再没有做一把琴。而这把……”

郁之轻轻波动,紧锁着紧张的小人,红唇轻开,薄薄寒冰:“你做的。给我的。”

他肯定。

绝无二人。

苏安凉双手一紧,不禁被他身上极冷的气场吓到。

这个密室,连着上一世的时间算,已经有七年未进。

这一世,她已经有两年没进。

而这把琴,这一世在这里,足足放了三年之久。

她曾用了三年时间去做这把琴,她用了最好的材料,最好的一切,把她对郁之的爱慕,混着她的情丝全部纂刻雕琢了进去。

这把琴上,有她的泪,有她的血,有她的曾卑微祈求的一切诉说。

可是,直到做成,她都没有勇气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