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顾垂眸，扫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臂，见她自觉的落下，眼底带了微光，“嗯。”

眼睛微闪，莫芊儿忍不住探头看向病房，但是里面的摔打声不绝于耳，吵闹喧嚣，加上司以瑶不住的咒骂，有些刺耳，让人很不舒服。

莫芊儿是娇养出来的人，秀丽的眉头自然是忍不住皱起来了，但是在司顾面前她却不敢太过表现。

“听说瑶瑶的脸没办法完全修复，是真的吗？”

莫芊儿的声音不大，带着小心翼翼，还有一丝丝期待的扭曲的雀跃，只是她才刚问出口，里面尖锐的声音就停顿了下来，然后顶着纱布的司以瑶就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将莫芊儿给吓了一跳。

“莫芊儿！谁说我的脸不能完全修复的！我大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修复医生！明明就是你修复不好！”

莫芊儿原本想要骂回去，但是眼珠子一转，直接躲在了司顾的身后，她的乖巧样子可是保持了很久，一定不能破功。

司以瑶的声音因为不断的咒骂已经非常沙哑，又因为长时间没有补充水分，嗓音像是钝物摩擦，极其的难听。

司顾忍不住皱眉，冷冽的唇角微微珉起，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是有一点他却是知道的，那就是，因为司以瑶，司夏才会出现在猎艳，也因此她才会不知道被什么人带走，如今不知踪迹。

而他私下命人寻找，可是也报了警，让他们低调调查，只是，这些都不足以让他泄愤。

从知道司夏莫名其妙失踪，司顾的整个心神都有些恍惚，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所以，显而易见，所谓的无法完全修复不过是司顾的刻意为之。

“不想你的脸好好的，就继续说，别忘记了，你的脸可是被刺穿了！”

生冷的嗓音夹带冰霜，一瞬间就让司以瑶闭嘴，可是，因为手术的麻醉效果早已经淡去，冷静下来的司以瑶重新哀嚎，却再不敢张嘴。

这边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不少人，而其中还有另一个人，莫倩儿。

站在转角处的莫倩儿，身体非常的消瘦，她穿着宽大的病号服隐在阴影里，眼底带着浓重阴霾，一片黝黑的眸黯淡无光，像是影子一般毫无存在感。

这个样子，她持续了很久，久到忘却时间。

莫倩儿盯着莫芊儿的脸许久，原本空洞的眼底充斥着淡淡的诡异色彩，而当她看到莫芊儿紧紧贴着司顾的时候，原本平静的人突然像是沐了怒火。

只是，很快又恢复了木讷的样子，莫倩儿知道，她无法抵抗，就像她无法拒绝她亲爱母亲用她的皮肤去弥补莫芊儿的缺失一样，她是被舍弃的孩子，没有理由。

莫倩儿小心的盯着司顾，目光灼灼，她认得他。

在很小的时候，她被莫芊儿关在地下室，是司顾将她放了出来，还给她好吃的饼干，那个时候，她就记住了他。

他叫司顾，是个优秀的男人，优秀到让卑微的她无地自容，连看他都需要鼓足勇气。

可是，她喜欢他，即便她背上的皮肤是被他亲自取走，她也喜欢他，她记得他给与她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