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几分钟之后,那辆熟悉的面包车急速路过,又退了回来,就在这时,顾惟冷笑着发车,直直撞在了面包车尾部,撞得不重,碰撞声还没有周于的尖叫声大,但足以让人火大。
后方所有车都停了下来,面包车上的男人明显没想到会这样,一片刺眼的灯光中,他跳着冲下来,要找顾惟麻烦。
顾惟不屑的扯了扯嘴角,发车就走。
那人急急忙忙退到边上,跳上车追了上来。
周于睁大着眼,魂还没归位,车子还没跑出几公里,就见顾惟找了条山路岔道岔进去。
这次周于怕了,哆嗦着声音问他:“你要做什么?”
顾惟让她把窗子关上,不要动。
他把车停在一片野树林前,周于在面向树林的那一方,见周于魂不守舍,他停下车,伸过去帮她把窗子摇了,继而静静坐着不出声气,玩他的打火机。待面包车到后,他跳了下去,低声嘱咐周于:“好好坐着别动,别下来。”
周于深呼吸着,闭上眼,大脑已经乱得无法运转,整个人无法继续思考。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犹如僵化的石像。
面包车男人拿着刀,带着副驾驶的同伴怒气冲冲地跳下来。
顾惟先发制人,先是一脚踹在男人身上,继而拎起车上的修理工具往他头上招呼过去。
周于并不想看那暴力血腥的场景,奈何眼睛就是不由控制得往车镜上瞄,她捂着嘴,眼泪掉了下来,想哭,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男人被砸倒后,顾惟趁机踢飞他手中的刀子,直接踢进深草中,在他站起来前,顾惟控制住了他那较为瘦弱的同伴,直接折断了他的手,狠狠掰着他的腿,那人趴在地上,虽然伤不致命,却无法继续动弹。
顾惟冷冷地抬头看了带头大哥一眼,见他还没能站起来,他冷笑着,抽走瘦弱小弟兜里那把藏着的水果刀,走向大哥,然后面无表情地,扎在了他大腿上。
啊的一声惨叫与流血中,顾惟起身,是那熟悉的冷漠表情,和目空一切的眼神,他俯视着被折断手的小弟,用越语淡淡地说:“报警吧。”
就像这场血腥,和他无关,他轻描淡写地建议:报警吧。
周于想,也许是那刀吓到了她,她担心他,也许是顾惟的凶狠让她陌生,她发现自己真的不认识他,她眼泪哗哗掉着,哑着声音张着嘴,整张脸苍白,又无力。
她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什么。
警察来的很快,在闪烁的警灯和刺耳的警笛中,在顾惟被铐走前,周于对上了他回头看她的那一眼,没有笑,没有难过,没有悲伤,没有炫耀,没有任何情绪,像极了那次雪夜里等外卖时,她见到的他。
周于闭了闭眼,跟着上了另一辆车。
后面的事周于没了印象,只记得警局灯火亮了一整夜,中方使馆、律师、越方各司法机关以及周川顾向的人来来往往,都不停歇。
周于由女警官陪着,坐在休息室里。
那晚后半夜她被带去见了他一面,面对面坐着,周围有两人,监控关了,她问了他和今晚毫无关系,但一直很想从他口中得到的答案的问题。
她声音有点颤抖,说话时嘴唇也是颤的,倒不是因为害怕顾惟,而是害怕那些她听过的答案是真的,那些谣言是真的。
她问:“顾惟,你哥哥顾磊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