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陆尔草草翻了两下文件,看到“初恋女友元锦诗”那一行,目光一沉,盯着黑纸白字许久未动。
林郁的手机突兀响起,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用眼神无声询问陆尔,“总裁,是元小姐。”
陆尔下巴微扬,示意他接通电话,打开扬声筒外放。
“林特助,我是元锦诗。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对,有件事想麻烦您,我一个朋友的公司急需融资......如果他的公司真的有前景,陆氏能否考虑给他一个机会?对,按照正常融资程序......如果他的公司不值得投资,那就算了,请高层千万不要因为我的原因勉强。”
林郁语气儒雅,回复得体,“元小姐,我明白了,我会把情况告诉投资部。好的,元小姐,再见。”
陆尔就在旁边坐着,听着话筒那头元锦诗的轻柔语调,薄唇勾起一抹哂笑——朋友?什么朋友?
既然已经分手,就应该秉持自知之明,断绝关系、删掉讯息,最好八百年都不联系。
厚脸皮找上门求前女友帮忙求情,算什么男人?这种雄性之耻,就应该被拉去浸猪笼一万次。
陆尔咬了咬后槽牙,慷慨赠出善意诅咒。
特助林郁瞄一眼他的脸色,不安地发问,“陆总,要不要把陈度的真实情况告诉元小姐?”
陆尔犹豫片刻,“先不要。”
倘若元锦诗已经知道陈度的一切,却仍然选择帮他,陆尔没有任何权利干涉。反之,倘若陈度刻意隐瞒元锦诗,陆尔不擅长做小人,也没有背后揭发他的必要。
林郁点头,又问,“陆总,那投资部......”
陆尔把手中文件推远,扯了扯领带,冷声打断,“一分钱都不准投,把这件事压下去,不许第三个人知道。”
陆尔一贯禁|欲的外表下是绝对的德意志处事风格,适合用严谨,精确,理性至上等词语来形容。
过去二十九年的人生,他做事随心所欲,出其不意。放眼整个商界,没有人可以把握他的脉搏,洞察他的手段。
可现在,他面对元锦诗的事,第一次从心底感到无所适从,那是一种无法掌控自己的不安。
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只能逼着自己忽视、忘掉、不去想。
下午还要赶赴国际航班,飞往德国柏林参加会议。林郁拉开玻璃门,请陆尔先行。
会议室旁边的茶水间里,李秘书正端着杯醇香咖啡,义愤填膺地和闺蜜通电话。
今年流年不利,满满晦气,闺蜜遇到劈腿渣男,当面甜言蜜语,油嘴滑舌,背后却和前任藕断丝连,当断不断。
李秘书摆出恋爱理论,顺便露一手新学的网络词汇,“珍妮,这种情况是无法挽回的,你不知道吗,有句话叫做‘前任一哭,现任必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