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突然泛起一阵燥热的干哑,我舔了舔嘴唇,低声唤道:“好渴,水。”
“你等下,我去给你倒。”穆萨轻轻从我的搂抱中抽出,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将水杯递了过来。我懒得动手,便伸过脖子,噘起嘴凑到杯沿上。忽然一抬眼,撞见了穆萨的眼睛,两个人停了有一秒钟,某些躁动的情愫便在这一秒钟里撑开了。
穆萨拥住了我,修长的手指抚在我的颈间,若有若无地摁在脉搏跳动的地方。我的心猛烈一颤,被一股温柔的冲动击中。手脚发软,面红耳赤,身体深处涌出一股陌生的情热,蹭掉费事的鞋子,将双腿交缠在他的腿上,手臂锁住他的后颈,快速朝他倾下身体。可我还没凑近他的唇,腰间却一闪,猛烈的疼痛逼得我滞在原处。
他低笑一声,声音心疼而暖昧,“小心些,不要再扭伤了。”继而将我打横抱起,稳稳地托住我的身体,轻柔地放在了床上。
从沙发到床,即使是同样的姿态,却也让人感到不同的意味。
穆萨的手撑着头,斜躺下来,小心翼翼不碰到我的腰部,探过头来吻我。含着他软软的唇舌,我的胸腔像是被空气胀满,微微带着**的喘息,而更多的,却是积压已久的苦涩。
像是经过漫漫跋涉,终于再次捕捉到他的气息,为着这苟且偷来的快乐,幸福到想哭。
静静的,我睁开了眼。在日暮黄昏的光线中,仔细地看着他低垂颤动的睫毛、他深深沉醉的每一分表情。
我怔怔地看着他,极为认真,也极为遥远。
觉出我的停滞,穆萨也睁开了双眸,与我对视,轻声叫我的名字:“Cece,怎么了?”
温柔与郁离交替,我突然伸手抚过他的脸,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带着几分认真,又带着几分玩笑,用中文轻声说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直到今时今日,我才真正懂得这诗句的含义。脱口而出,再没什么能比这更贴切我此刻的心境。
穆萨的神情一滞,有些困惑:“这是什么意思?翻译一下。”
我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凄凄笑道:“没什么,这是我们中国的一句古诗,英文翻译不出来的。”
他静静注视着我,半晌,躺在我身边,脸颊贴着我的脸颊,手臂拥住我。
“Cece,虽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可以感受得到。”他的唇角擦过我的额头,长久地停留在眉心。这是一个隐忍而深情的吻,时间仿佛因此而停滞了。
然后,他轻声问道:“还是不愿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