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被领进办公楼层时,闻潇正好领着一队人出来,两个人狭路相逢,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主管看两人僵持着,使了个眼色领着那队人走了。
隔了一会儿,闻潇先败下阵来,主动寒暄道:"酒宴还满意吗?"
"不满意。"
"那你可以提出意见……"
"没意见。"程远有些负气。
……
"我还有些事,先走了。"闻潇垂下眉目,率先告败。
"你除了逃避还会别的吗?"程远气势汹汹,穷追不舍。一时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
"那你除了胡搅蛮缠还会别的吗!"闻潇忍无可忍。"难道我们当初没有说清楚吗!为什么一定要做出这幅被背叛的样子"闻潇顿了顿,又垂首轻声接上一句:"我问心无愧。"闻潇说完,便欲错身而过,细弱的手腕却被程远一把握住。
"那如果……是我的错,你可以说。"程远紧紧抓住闻潇的手,眼睫微微颤抖,掩住眼眶里的湿意。
闻潇心头酸苦,她不忍看到程远这副模样,她心疼,却不能心软,只是劝道:"你没有错,你也不需要改变,我说过的,你一直很好,是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你还和我在一起七年!"
程远觉得荒唐,他的质问声低沉嘶哑,像一匹受伤的苍狼,他转过身双手紧紧握住闻潇的肩膀,固执地追问:"七年对你来说算什么你告诉我……你这一年来……从来没有想过复合吗?"
闻潇能感觉到他的期盼,她的肩膀被握得生疼,面上却依然冷淡,仿佛只是个局外人。她抬起眼,看见他通红的眼眶,直白的话语在喉间游移,终究不忍刺伤他,只能再一遍解释:"我们分合那么多次,或许一开始就不合适,是我们太天真,如果维系一段感情那么累,不如放手得好。"
程远始终紧盯着她,女人寒凉的眼眸,理智的分析仿佛都在证明这段七年的感情只有他在心心念念着不舍,而对于她,不过是一拖七年的累赘。
他渐渐松去双手,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仿佛是最后一次被月光吸引的潮汐。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不会再找你了。"良久,他终于这样说。
闻潇也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明明是一年前已经有过的诀别,此时经他的口确认,没有觉得松一口气,反而一阵害怕和眩晕。她紧了紧握住文件的双手,强撑了一点力气,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