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说无论如何要我抓住你的,”谢余年按住她肩膀,“‘沈欢你不能变成这样,那是在犯罪,危害公共安全罪你知道吗?’
沈欢拉下他的手,一字一句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炸|药你放哪了,放哪了!”
沈欢仿佛没听见似的杵在原地,谢余年几次三番劝说无果,一时找不到什么东西摔,气得脱了救生衣狠狠摔在甲板上,“你就这么讨厌我,不想看见我吗,非得拿自己的命去换那个狗东西的贱命么!”
沈欢叹了口气,擦去他脸上不知何时来的水渍,或许是江水蒸腾,或许是夏日的汗水,“我的病治不好,如果我能保护我的家人,也算死得值得。”
谢余年站着不动,听她的解释,“他们目前所做的一切,难道只是为了对付一个小小的我么,不,他们是想借我毁掉整个沈家。如今他们都在船上,只要爆炸一响就一劳永逸了,这是最好的办法。”
“那你现在就可以走,等爆炸哪里不能等,非要留下来送死吗?”
“我明明上了船却偷偷溜走,船上的人都死了,就我活着,我是生怕警方怀疑不到我头上来吗?”
“不说这些,”谢余年抓着她胳膊,“带我去放炸|药的地方,快点!”说着拉起她胳膊就往宴会厅方向走。
可是沈欢站着不动,谢余年很坚持,她也坚持站着不动。一阵稍稍强烈的风刮过,沈欢不知怎么的就落泪了,“你走吧,还不算迟。”
“沈欢,”谢余年忽然淡然地叫了她一声名字,“从始至终,我都是你的退而求其次。答应过那么多次要好好活着,依然还是说死就要死。你有理想有抱负有责任,你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每件事都比我重要,我不怨你。”
“可是,我想要的只是你而已,我想你活着。这就是我的目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什么都能做。你既然不愿意说炸|药在哪,那我就一间间房间去找。”
语毕,他转身就往前面跑去,跑了两三步又回过头来,“跟上来啊!就算你不愿意说,陪着我总行吧,你死也得跟我死在一块!”
谢余年嫌她动作磨蹭,干脆上前拉着她跑,他果真不说谎,就从一间间房间里去找,先下船舱,直觉应该这里容易藏东西。他也研究过游轮的设计图纸,在租船来的路上,他就一直在想到底沈欢会选择什么地方。
“你别找了。”沈欢看着他孜孜不倦地寻找,按他的找法明天天亮都找不到,更何况,离设定的时间只剩十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