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年自顾自坐下,两手环胸,不打算接受道谢也不打算开口,只是这么拿愤怒的眼神瞪着她。
沈欢被瞪了半天熬不住,只好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摔下去的,我真是不小心。我就是怕出事才栓了绳子的嘛,至于这么凶地看着我吗。”
“不小心?你以为我傻吗,”谢余年,“你就不怕真摔死!为了对付一个疯子至于吗。”“你也说是个疯子了,那哪能用常理论呢。”沈欢继续咬酸奶的吸管,“再说我又没事,别再提了。”
“你现在习惯自己拿主意,都不跟我说了?你的决定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绳子断了呢!你从那么高摔下来你也会死的!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这么疯狂的决定说做就做了,你有没有想过我啊。你死了我怎么办?”
“我不会死的。我都考虑完全了,不会出差错的,我又不是梁清漪,不需要担心。”
“谁担心梁清漪啊,”谢余年气得表情管理失控,“我在说你呢!你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啊,陷害陆云峰也不需要你亲自去跳楼啊,换个方式不行么。”
“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嘛,我再笨也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你就放心吧。”陆云峰的生日宴近在眉睫,她必须在上船之前就搞定一切,但这一切她不打算告诉谢余年。
“好吧,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能再有下次了。”谢余年皱着眉,沈欢就那么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他还能怎么办。
“比起定他的罪,怎么让他无法脱罪更重要。”谢余年从书包里拿出一叠材料给她,沈欢,“这是什么,心理测试?”
“他之前在各个医院测的,双商正常,心理测试正常,他出事的话,家里一定尽全力保他,先收集这些证据以免将来以精神障碍脱罪。”
“做到这地步可以了,”谢余年看着若有所思的沈欢,忍不住提醒,“你父母也不是无能之辈,能看的明白,知道怎么做。你小心一些别留下破绽,周旋陆云峰就可以了。没必要涉险。”
的确,按常理来说,他们这些孩子辈能做的不多,最多当一枚出色的棋子,可是陆云峰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他装出来的谦逊有礼、文质彬彬像无数层厚重的面具,让他在众人面前扮演着一个天之骄子,可他的眼睛骗不了人啊,灿烂的笑意到达不了眼睛,像是躯壳里藏了一个黑暗的灵魂,时刻准备扒着那层皮露出脑袋。
沈欢认为他绝对不可能止步于此,更不觉得他父母了解自己手底下养出了个什么玩意,她就是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管他什么假面君子、现世魔王,都去死吧。
饶是沈欢已经往最坏里想陆家,却没想到他们做出的事情只有更坏没有最坏。恶魔的下限就是没有下限。
曾小云人还没回国,资料先传真回来,那天沈欢正好在书房打印习题,本来是想去小区的打印店,因为需要的资料比较多,家里的打印机快没墨了,要是被她爸要紧时发现没墨了,肯定又要耳提面命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