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年在沈欢的视线之下呆住,有风来关窗简直就是下意识的动作,因为沈欢病弱,不喜欢大风。放在过去,沈欢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这些根本就是他做惯了的,可是现在沈欢不记得。
谢余年恨不得重新打开窗户,然后立马从车窗里跳出去,完全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好巧不巧此刻音乐软件缓冲完毕,歌声从耳机里流淌出来。
It\'s been a long day without you my friend,
And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We\'ve come a long way from where we began,
Oh I\'ll tell you all about it when I see you again,
……
“我们,以前认识。”沈欢是陈述的语气,有足够多的疑点支撑她的观点,忽然转学过来,还租了她家的屋子,故意坐她后面,完全对她胃口的争吵,班主任责难时习惯性将她拉到身后,回家时替她背书包,还有现在的习惯性关窗……
关窗的动作熟练到他几乎没看车窗在哪,眼睛还盯着耳机,要说他冷想要关窗,至少得先看一眼吧,而且听他之前打车的语气,应该很少坐公交车,就这么熟悉车窗的位置么,沈欢觉得那种车窗超级难拉动,需要她站起来用全力才行。
耳机里放着律动的rap,车上也不算安静,可是谢余年却只能听到、看到沈欢一个人,因为距离近的关系,他能看到沈欢的眼里有一个小小的他。
他忽然就想到了那个梦,那个从他小时候就一直跟着他、越来越清晰的梦,她是清晨的朝露,是他遥不可及的星河,也是他千万年的求不得。
或许,忘记不是惩罚,永远记得才是,这是他的惩罚。
沈欢对他的走神很不满意,也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因而不再理会,待车停稳之后便下了车。
沈欢的书包在谢余年这里,因而走得轻快,谢余年跟在她身后,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他就沉默地跟了一路,等到她快走进楼梯时,才喊了她一声。
沈欢没听清他喊的是什么,脸色疑惑,“你说什么?”
谢余年站在巷子口,距离沈欢所站的楼梯口,足有五十多米,他就站在那里道,“在你还是邢露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
这是他的答案。
沈欢没有听清,但隐约是承认了之前认识,等他走近了才问,“那你找我做什么?”沈欢的意思是找她什么事,毕竟她忘了许多。
谢余年已经完全收起了刚刚的感伤,“老婆丢了,自然是要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