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余年捏着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纸条有些发笑,还说不恼恨,写了一堆学校里本就买得到的东西,非要他从家里带,幼稚且任性。但这就是最真切的沈欢,他不要她改变。
当谢余年把纸条交给张秀华时,张秀华一边找东西一边絮絮叨叨,他这才发觉,好像沈欢真的改变了一点点,因为张秀华说,每个月给沈欢的生活费只有五百。
五百对于他们来说,别说撑一个月,就是一个礼拜也说不定很难,看上什么就买,要用什么现买,何必特意回家一趟去取,勤俭节约不是沈欢特有的习惯,但她现在好像把这一点当做了习以为常。
没有手机,无所谓,大不了不听歌,沈欢来回坐公交车的时候,耳朵里没有塞着耳机,只是看着车窗外人来人往,各色人生的交汇。
伙食费紧张,可是沈欢本就吃得不多,食堂排队人数多,轮到她的时候经常都是剩菜,自然她就吃得更少。
矿泉水从来不买,只有一个杯子,次次装教室里的热水。
她的宿舍,虽然谢余年没去过,但是据沈天琪有意无意地提起过,沈欢的桌子里什么也没有,柜子也从来塞不满。两套校服替换着穿,即便洗的发白,也没见她皱过眉头。
她的头发长得很快,现在已经齐肩,但是她没有用发绳扎起来,只是随意撩到耳后。
谢余年在她们浴室里找过发绳,除了几根发黑或者发黄、一看就是中年妇女专属的旧发绳,一无所获。
☆、项链
第十九章——项链
第二天,谢余年按沈欢的要求把她需要的东西都带给她,沈欢很坦然自若地堆在自己脚边,丝毫不因为简陋的包装而神色异常。
沈欢最讨厌混乱的环境,试卷没有叠好收好都会让她莫名地生一场气,此刻却坐在狭小的座位里坦然自若,旁边沈天琪的桌面一塌糊涂,整个教室里被同学的书箱、纸堆堆得满满当当,她都视若不见,淡定地翻着手里的课本,下节课是英语课,她昨天太累睡得早,没背课文,现在抓紧时间看一看。
谢余年盯着她的背影有些失神,“同学?”邹易鑫向他挥了挥手,“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