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女儿苦苦坚持,每天勤奋学习,到最后说不定连这样的机会都轮不上,苦苦学习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头啊,什么时候才能扬眉吐气,告诉那些重男轻女的老封建,咱们清漪也能成为凤凰,不比任何男孩子差,什么时候清漪和自己所受的委屈和所吃的苦才能被弥补。
那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眼前这个巨大的诱惑就安安静静躺在面前,如果清漪有了这个机会,将是一步登天。
张秀华看了看女儿熟睡的脸,像她们这样的家庭,孤儿寡母的,要出人头地何等艰难,若是能借得东风……可是,人家的女儿也是妈妈的心头肉,无端被取代了也是自己的罪孽,将来该如何向他们赎罪呢,罢了,有钱人家的孩子大多不愁出路,她们只是想借三年时光而已,等清漪考上了大学,自己怎么赎罪都可以!那家人要自己做什么都行,为了女儿的前途,这点牺牲又算什么?
打定了主意,女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周全伶俐,手脚干净的调换了两个女孩子的床位以及床头卡和床边衣物,幸亏床位都是活动的,房间也有足够的面积加以转圜,趁着此刻无人,拔掉了沈欢的输液针,麻利的帮她穿好衣服,又把冲锋衣给她套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背上她出了医院,沈欢很轻,瘦弱的身躯几乎没什么分量,张秀华带着一点愧疚加快脚步,为了避免被更多人看见,没有选择电梯,而是急匆匆的下了台阶。
张秀华背着沈欢下去时,旁边的电梯门刚好停在了三楼,电梯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两个年过半百的男女和一个年轻男生。
“周妈,吴叔,就在前面306。”
周围吵吵嚷嚷,清漪睡不安稳,一下子醒了过来。眼前是白得刺眼的天花板,她在哪儿?清漪挣扎着半坐起来,唉,头好疼,一摸脑袋,居然缠了一圈绷带,手指上都带上了一股药味。
她想起来了,她和沈天琪去找手机,被什么东西砸了。所以,她是在医院吗,那沈天琪呢?
清漪努力从床位上下来,头好晕,脚也没力气。清漪呼了一口气,扶着床边的栏杆站起来,走到病房门口,不行还是好晕,头重脚轻的,眼前都是一片模糊,清漪努力甩了甩头,方才看清了一些,糟糕,十点多了,错过最后一班公交车了,这下可怎么回家?妈妈肯定会担心的,还有头上的绷带怎么解释啊。
“你没事吧?”一个急匆匆路过的护士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赶紧走过来搀她,“回去躺着吧。”“那个,姐姐,我要回家。”
“你现在身体太虚弱了,需要躺着休息,你家长呢?”
“我妈妈,在家等我呢。”
吴叔搀着周妈急匆匆赶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清漪扶着一个护士闹着要回家,周妈心疼死了,赶紧上前,“小姐,咱们回家,周妈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