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珥目光略过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轻飘的穿过人群,向左边卡座望去。
一小时前,她和林湛在这分别,他坐在这里边喝咖啡,边等她。
怎么不见人了?!!
冉珥望着空空如也的座位发呆。
约兰达的活动负责人,一位着西装,两鬓白发,浑身散发香水气味的矮小老人,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表情丰富。
冉珥被几个同事挤到台前,无非是很官方的英文发言,欢迎致辞。她关注点在于,林湛总不会是临阵脱逃吧。
他昨天晚上,可是认认真真答应过她,会陪完她舞会全程的。
不对。冉珥蹙眉,心跳漏掉一拍,他是在什么地方答应她的?床上???
乔砚霏曾说过,永远不要相信男人在那上面的承诺,那种时候,你说什么,他是什么,目的明确。
等得手,便是你说什么,他忘什么。
冉珥郁郁寡欢的吹起垂到眼前的网纱,要不要这么现实。
四弦提琴奏响第一支华尔兹舞曲,舞会正式开始。
冉珥正失落时,一身着红色宫廷西装的欧洲男人,身姿笔直的朝她阔步而来。
她拽拽网纱,缓缓向后退,躲他,不合礼仪,但她确实很想遁地消失。
管穿的什么衣服,她想当一次土地公,一蹦,就能无影无踪那种。
男人向她鞠躬,讲着英文:“美丽的女士,能否请您跳第一支舞。”
冉珥在喉中咕哝着那句“no”,要怎么说出口,才不至于得罪人。突然……
“抱歉,她是我的姑娘。”
低沉标准的男人声音,从身后杀过来,大概他说的英文,冉珥听到后,竟觉得又熟悉又陌生。猛的转身,看见他的脸,差点感动到飙泪。
气质绝佳的黑色西装的男人,活脱从天而降的夜礼服假面。
感动完,才想起质问他:“你早干什么去了!”脱口而出的母语。
欧洲男人大概被她来势凶猛的一句母语吓退,理着他雪白的领花,遗憾又高傲的转身离去。
冉珥摸摸扎得她眼睛痒的纱网,她一张脸一定是漂亮的幌子,根本不适合走贵妇路线。
林湛替她抻纱网,神一般的,没那么扎了。
尴尬,难道是她没戴好?
“嗯,好看。”他眼里欣赏,说着只在两人之间能听见的母语,指尖捻着一支玫瑰,别在她胸前。
鲜红的颜色,更趁她肤色雪白,林湛目光顿住,蹙眉:“为什么穿件这么低的。”
冉珥:“……”没为什么,好看,裹得严严实实不好看。
嗯,老古板。
她没理他,人还委屈呢,悄声埋怨:“找你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