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跳几乎要从胸腔里逃逸出来,却偏偏故作镇定地开口:“我记得我早就说过……”
“宗迢,我成年了,不小了。”双眸还带了潮红的湿意。
真是要命了。
额角的汗珠早就因为隐忍而缓缓地在往下淌了,他终于再也忍无可忍,伸手摘了她的围裙后,就要奔着俞遥的外套纽扣而去。
俞遥赶紧抓住他的手,有些错愕:“就……就在这里吗?”
宗迢哂笑:“胆子不是挺大吗?现在知道怕了?”
怕也晚了。
人都躺在身下了,他当然没有要就此放走的意思,三下两下地脱了两人碍事的外套后,才单手横穿过她的腰,快步进了卧室,顺手拉上窗帘。
一道帘子,隔开了两种热闹,屋外正是春和景明,百草权舆,鸟的啼啾和草虫的低鸣交杂着,响成节奏轻快的乐章。
屋内却昏暗潮热,只听得见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与“咯吱咯吱”的异响,像是不可言说的窃窃暗语。
“确实不小。”宗迢含糊地吐出这几个字后,纤细与雄健就开始迟迟地纠缠在一起,印在朦胧的帘布上,逐渐晃动成一团暗影。
在这个温度逐渐攀升的午后,第一缕春光悄然无息地想潜入室内,先是试探着,穿透了隔阂,终于彻底地泛滥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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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遥这一觉,一直昏沉沉地睡到了晚上八点过,才彻底清醒过来。
宗迢徒有一张偏瘦削的脸,但脱了衣服才能知道,那一身精壮的肌肉根本不是白长的,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折腾起人来没轻没重不说,还轻易不肯停。
想到这里,她才发现自己抱在怀里的不是那具硬梆梆的身体,而是个软绵绵的大抱枕。
她懒懒地往旁边瞅了一眼,果然没见到人,就知道这男人多半又临时加班去了,甚至走的时候,还好心地帮她塞了个大抱枕在怀里。
俞遥揉着险些没散架的腰爬起来,把弄脏的床单丢进洗衣机里,正要找之前被扔了一地的衣物时,宗迢的微信就及时地发了过来。
【遥遥,醒了吗?衣服我都洗过了,你别操心。】
【先泡个澡吧,我估计也快下班了,想吃什么?给你带回来。】
她想了想,觉得按照宗迢他们工作的惯例,“估计快下班了”可不等于“下班了”,还不知道得几个小时才回来呢,到时候,也不知道他还能买到什么。
因此,她按照记忆里他们支队附近的情况,随意回了几个小吃的名字。
结果放下手机走进浴室里,对着镜子,看见浑身上下那星星点点的,是真下了点力气才会有的青红痕迹,俞遥咬了咬牙,突然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对他太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