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迢把她放进自己的床上,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进浴室匆匆冲洗了一遍后,换了套警服,在她身边坐下。
“刚刚又做噩梦了?”
俞遥不想多回忆那个古怪的梦境,而是反手握住他干燥的手掌:“你不睡一会儿吗?”
“来不及了,一会儿天亮了又得走。”宗迢揉了揉眉心,“这个案子透着古怪,估计后边几天都没时间回来了。”
“很棘手吗?”
宗迢略略地解释给她听:“目前只能确认死者是个年轻女性,身份还不能确认。”
俞遥皱了皱眉:“怎么会确定不了身份?”
见她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宗迢犹豫片刻,也就捡了些能说的给她听:“尸体被割了五官,十指血肉模糊,所以指纹也分辨不出来了。”
俞遥模模糊糊的想起了些什么,下意识地追问:“那特殊之处呢?”
“这个案子的特殊之处,在于尸体本身。”
“它的所有挫伤,都是死亡之前造成的,也就是说,明明是在死前被进行了极端虐待,但她的整个姿势却显得很放松,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丝毫的痛意。”
“尸体是在僵化后才被人装进行李箱的,法医重新连接起来后,发现它死前穿着那种紧身的乳胶服,乍一看,就像是塑料模特,而且离奇的是,它没有半点挣扎或扭曲的痕迹,而是呈现出标准的商场模特姿态。”
俞遥握着他的手,猛地坐了起来:“A市之前,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案子发生过?”
她总算明白今天看到照片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毛骨悚然,晚上又为什么会做那样奇异的噩梦了。
宗迢这么一点拨,俞遥终于回忆起来了,大一班级团建,去别墅轰趴的时候,一群学生喝多了,围在在天台上讲鬼故事,其中一个胆子大的男生,讲的就是A市的这么一桩旧案。
那件案子发生在七年前,同样是身着乳胶服被肢解的年轻女性,同样死前被毁容却姿态安详,而且当初的那个死者,就是成大的学生。
至于凶手……至今没有被找到。
“对,当时还在全市范围内引起了巨大的恐慌,而且因为技术限制的原因,没把凶手抓到。”宗迢缓缓地开口,目光逐渐变得犀利起来,“不过,如今犯到我的手里了,不管是模仿作案,还是当年的真凶,也该是他们偿命的时候了。”
俞遥仰头望着他坚毅的眉眼,心头微动,虽然他说这话时神情淡淡,但莫名其妙地,她就是对他有种全然的信心。
她望了眼窗外已经熹微的晨景,突然起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干裂的唇角上,印下炽热的烙痕:“宗警官,加油。”
宗迢却没把人放开,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他把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双臂撑在她两侧深深地进行耳鬓厮磨,直到把人吻得气喘吁吁的了,他才咬牙切齿地开口。
“小姑娘,别动不动撩拨我,听见没?”
“这是在奖励你,好不好?”俞遥轻哼一声,不乐意了,翻身要从他怀里退出来,却被他手疾眼快地用双臂紧紧地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