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准备合上窗户时,一道黑影却突然从阳台上翻了下来,稳稳地踩住窗棂,然后跳入了房间内。
俞遥惊魂未定,就被他捂住了嘴:“嘘,是我。”
“宗迢?”
宗迢的眼底盛满了古怪的笑意,他轻咳一声,拉着她在大开的窗边站立着,音量不大不小,像是故意在说给什么人听。
“遥遥,谁叫你白天偏要跟我吵架,害得我晚上相思难眠,只好亲自来找你了。”
俞遥的嘴角抽了抽,一阵恶寒,倒也猜出了,白日里李支书并没有打消对他们两人的怀疑,因而派了人监视宗迢,所以现在他的身后,估计跟着什么尾巴。
她只能不情不愿地配合他:“你学了一身本事,倒是用在爬人家姑娘窗户这种歪门邪道上了!”
“小丫头,懂不懂浪漫,爬喜欢的姑娘的窗户,这能叫歪门邪道?”宗迢敲了敲她的脑袋,轻笑着,顺手合上了窗,拉着她往床边走。
楼下,张思慧家院墙边上,茂密的枯草垛里,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咬牙切齿地爬出来,拍干净头顶的草屑,“呸”地一声,吐了口唾沫。
“妈的!贱男贱女!害老子一顿好等。”
犹豫了一下,他还有些不死心,怕出了其他什么变故,便翻上院墙,高高地站立着,朝着二楼窗户望去——屋子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却也能隐约瞧见那唯一的床上,被子鼓起了一个大包,时不时地激烈翻滚着。
他的心头一阵燥热,再次暗骂了一声,想着新娶的媳妇,才骂骂咧咧地放轻了动作离开。
尖嘴男不知道,一等他的身影远去了,那屋里的“激烈动静”也就戛然而止了。
俞遥率先掀开被子,面色通红地跳下来,腿脚因为缺氧的缘故,还有些发软。
“外边冷,快回来。”宗迢明显带笑意的话音还没落,就被俞遥绷着脸瞪了回来。
“你故意的是吧!明明有那么多种方法能甩掉人,结果,”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抹微笑,“算了,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遥遥,张城果然来问我了。”宗迢突然哑着声音道,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清瘦的半边侧脸对着她,莫名让人觉得有些难过。
俞遥有些心软,重新坐回床边,犹豫再三,终于挤出几句安慰的话:“没关系的,就算他背叛了你……你还有这么多朋友。”
她学着他安慰自己时惯用的动作,俯身轻轻地给了他一个拥抱,拍拍他的后背:“而且,我也永远站你这一边。”
宗迢将头深深地埋进她的肩窝里,似乎是在隐隐地颤抖着。
俞遥的脑海中一丝狐疑闪过——宗迢总不可能难过哭了吧?
她突然觉得不对劲,猛地推开他,才发现他的脸上哪里有什么伤心的神色,分明笑得前俯后仰。
“宗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