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遥愣了一下,才瞅见他手里还提着个小型的医药箱。
因为伤的是背部,她也不能自行查看伤口,而思慧妈砸的那一下并不轻,动一下就一抽一抽的疼,她本来是准备趁主人家忙过了,再去找人帮忙搽药,没想到,宗迢却先找了上来。
见她一声不吭地,宗迢只能自己找伤口,上下打量半天,也没见到伤在哪的,只能放缓了音调,再次询问:“遥遥,伤哪儿了?我给你上点药,不然落下伤口就不好了。”
俞遥含糊地摇摇头:“没多大问题。”
他却坚持:“问你呢?”
她终于恼了,抬起头,幽幽得瞪他一眼:“背部。”
“哦……背部啊,”宗迢愣了一下,没想通为什么思慧母亲说的“受了点小伤”,会伤到背上去,见她似乎眉眼间真的隐忍着痛意,便几乎是没多想就脱口而出,“那还不快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
凝滞的空气里,俞遥憋红了脸,警惕地往后缩了缩,那斥责的眼神,俨然在看一个臭流氓。
“不用了,我自己来!”
本来没什么想法的宗迢,见状,心底飘过了一丝旖旎,他挑挑眉,故意逗她:“你够得着?”
俞遥的耳垂发烫,明明双颊已经染了绯红,却偏偏还是硬撑着,抿着唇角与他对视:“够得着。”
宗迢心痒痒的,伸手掐掐她的脸,笑得却愈发是光风霁月:“怕什么啊,上个药而已,我看过的人体那么多,怎么会随便起歹念呢?”
她下意识地抓住重点,拧着眉头追问:“什么人体?”
“尸体啊。”
俞遥:……
她最终还是把人赶了出去,选了个折中的方法,让宗迢去楼下找了个女客人,上来帮自己上了药。
因为药没有干,俞遥只穿了件宽松的睡衣,趴在被窝里,跟赖在楼上,嫌下边太吵的宗迢聊天。
她解释了自己是被思慧的母亲误伤的,宗迢却瞥见了她脖子上那一圈淡淡的指痕,皱了皱眉,有点压不住火气:“这也是她弄的?”
“不是……”
话音未落,他已经重新拿出了酒精和棉签,俯身轻轻地为她上药。
酒精冰凉的触感在脖颈间移动着,有些痒,她僵着身子,才好容易保持住这样一动不动的姿势——低头下巴会磕在他的手指上,而一抬头,却又正对上男人一本正经却又别有深意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