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周子然他们的死,有关联吗?”她的睫毛颤了一下,才抬起头,除了似乎因为室外天气太冷有些哆嗦外,神色无恙。
宗迢眯了眯眼:“目前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有怀疑的必要。调了地方警局当时的卷宗过来却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才想问问你,你仔细回忆一下,那几天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或者说,你为什么会落入原始森林的悬崖下?”
“刺啦——”
阳台上的太阳椅被俞遥猛地拉开,发出尖锐的噪音,她站起来,错开宗迢的视线:“是意外。”
在宗迢幽深的注视里,俞遥吐出一口浊气,轻轻笑了笑:“谢谢你宗迢,我不想再关注这个案子的事情了,还是等警方的调查结果吧。”
门被合上,连同窗帘一起隔挡开了宗迢的视线。
他望着那漆黑的室内模糊亮起的灯,食指在乳白色的桌面上有下没下地敲击着,良久以后,烦躁地摸出一根烟点燃。
俞遥站在落地窗边,将窗帘微微掀起一个角,直到宗迢在外边阳台上抽完一支烟后离开,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黑暗里,她才抓了把头发,神情呆滞地瘫倒在地毯上。
“你是罪孽最深重的一个……是嗜血成性的刽子手与伪善的怪物……所有人都因你而死。”
……
“两年前的社会实践时,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
“俞遥啊,为你妹妹考虑考虑吧,我们老俞家惹不起那些人啊,当初收养你就是我们尽最大的善心了,佛陀会理解的……”
……
无数种声音叫嚣着要贯穿她的耳膜,在她的胸腔里撞击着,呐喊着,像想要挣脱桎梏的鸟,最终,这些声音通通变成了少女虚弱无力而异样刺耳的哀鸣——“救救我。”
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俞遥抹了把脸上冰凉的水,面无表情地从外套的内袋里摸出了一枚小巧的U盘,插入电脑中。
4G大的U盘中,存了两个视频,一个只有短短的几十秒,是在噪杂的酒吧中拍到的,镜头正对着的方向,一个男生正掐着少女孱弱的脖颈,另一个高高举起酒杯,由上至下地往她脸上浇,旁边还有一男一女的两个围观者,所有人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看戏表情,仿佛那个瑟瑟发抖的女生在她们眼底不过一只随手能碾死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