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几年来她对自己的帮助,她犹豫了一下,从衣兜里摸出那根昨天掉了忘记戴回去的木坠子,塞进老板娘手心里:“这是我大一暑假那年机缘巧合下得来的,挺灵验的,不管怎么样,希望您以后也能称心如意。”
老板娘接过来,眯着眼睛盯着那朴实无华的木坠子上的“平安喜乐”四字,突然噗嗤一声:“我遇到的那些人,不是祝我前程似锦,就是祝我财运亨通,没想到你这小姑娘,倒是活得最通透的一个。”
“行啦,快回家去吧,”她把木坠子放进随身的包里,站起来,掸了掸旗袍上的褶皱,“你也是,小姑娘家家的,别整天心事重重,自己活得开心不就得了?”
俞遥笑了一下,拎着蛋糕的残骸跟她道别;“我把这个顺手扔了。”
“啧,口是心非。”老板娘站在窗前看她拎着蛋糕,身影没入攒动的人群里,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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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遥学会的最大优点就是说服自己万事不过心头。
离开了花店,她就把那一股子乱窜的烦躁感压下去了,等她拎着剩下的蛋糕悠悠地往住处的那所楼荡悠时,才发现今天古怪得很,明明前些日子才修好的路灯,居然又坏了,而且这次一连好几层的楼梯道,都没电。
她打着手机电筒,摸着黑上楼,直到走到门口,才发现楼梯道上站了个人,那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背对着她,踩在矮凳子上,举着手电筒,正仰头往电闸处照着什么。
浓郁的桂花香拂面而过,空气里似乎掺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有了前车之鉴,俞遥没有贸然过去,而是轻声试探性地开口:“宗迢?”
男人没有回头,手上的动作不停,嗓音哑得有些厉害:“是我,过来帮我打个灯。”
她快步走过去,才发现他另一只手里还捏着支电笔,正在对着电闸比划着。
“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宗迢把电筒递给她,爬上凳子,突然睨她一眼。
“啊?”
“你屋里的线路,还有楼梯道的线路,都是被人剪断的。”
俞遥的心口一跳,错乱的思绪一闪而过,继而镇定地摇头:“没有的事。”
说罢,她皱着眉头嗅了嗅,凑近了才发现,那股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俞遥从头到尾地把他打量了一遍,才发现那伤口应该是在他的腰腹间,已经有很多血浸了出来,但因为他穿着黑色T恤的缘故,即使下摆被染上了,在夜里也并不明显。
但每当他伸着双手去够电闸的时候,宽松的T恤就往上缩一节,露出变成腥红的绷带一角。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角,微哑地开口:“你受伤了。”
“小伤,把钳子给我。”宗迢浑不在意地顺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