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乔一连休息了好几天,最后一天,实在百无聊赖,想提前去公司报道时,收到顾以深的电话,他查到了他曾经住的地方。
那是位于南方的一座沿海小城,常年雨水多,整个城市显得湿漉漉的。
顾以深在巷子深处的一间小房子门前停住了,这间房子很破旧,门锁着,锁上锈迹斑斑,昭示着这间屋子已好久没有人打开过了。
墙上由于常年的雨水,长满了青苔,没有人修葺,墙边还掉了些破瓦片。
“你有钥匙吗?”蓝乔拨了拨这把古老的锁,锁孔也锈得快要看不见了,“不过恐怕有钥匙也没法开了,这锁怕是坏了。”
顾以深在墙角找了个破石头,打算将门砸开。
“以深,你对这里有没有一丁点儿的印象?这万一砸错了。”蓝乔话还没说完,顾以深已三两下,将门砸开了。
“我没有印象,但是隐约觉得就是这里,应该没错。”
将门推开,有一边木门直接掉下来了半边,顾以深连忙扶住,等蓝乔进来,又小心翼翼地将两扇门合上。
拿了根木棍顶住了那扇要掉不掉的门。
进门有间小院子,院子里有个破旧的水缸,石头地板上面长满了青苔,走上去,很滑。
蓝乔没走几步就滑了一跤,以为就要以最为丢脸的姿势仰面倒地时,顾以深顺势一捞,蓝乔跌落在了他的怀里。
虽然蓝乔和年少的顾以深是朋友,但面对眼神这个长大了且没有那段记忆的人,却算得上半个陌生人,此时,还是有些尴尬的。
顾以深体谅得没说什么,扶得她的胳膊,进了屋。
屋子里传来浓浓了股子霉味。
顾以深让她在门口等着,自己进了屋,打开了窗户,透了透气,霉味淡了些,才让蓝乔进去。
屋里有着简单的一些家具,陈旧却并不凌乱。
客厅的一张小小餐桌上还摆放着一个白瓷花瓶,花瓶上残留着几截细细的枯枝,几张椅子整整齐齐地围着小餐桌摆放着。
房子主人唯一留下的一台电器——电视机也用一块已看不出颜色的布盖着的。
电视柜边上摆着一个垃圾桶,垃圾桶里啥也没有,只余一层厚厚的灰。
蓝乔打开电视柜其中一个抽屉,抽屉里有一叠报纸,叠得很整齐。
这一切,都跟蓝乔预想的一点也不相符,她记得顾以深跟他说过,他的父母经常吵架,她以为进门来会看到一堆凌乱不堪。
蓝乔翻了翻报纸,底下夹着一张画,幼稚的手笔画着一家四口。
这是小顾以深画的,画上爸爸牵着他,他牵着弟弟,弟弟牵着妈妈,其乐融融。
蓝乔想把画拿着顾以深看,看到顾以深站在靠外间的房子里的一间小书桌前。
小书店上压着一块大大的玻璃,上面的灰尘已被顾以深擦掉了一些,可以依稀看到底下有一些泛旧的照片。
“诶?好像没有你弟弟的照片呢。”蓝乔又走近,将灰尘又擦了擦,确实没有。
“大概他们拿走了吧。”顾以深走到书架旁看了看,又进入里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