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并不在意他的沉默,仍旧自顾自地说道:“我也是,她们都太蠢了,所以我不喜欢她们,我只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在你的眼里并不愚蠢,所以才来和我打交道吗?”他把书放到了长椅上,来了点兴致。
女孩儿扭过头看了眼身后不远处那群女校学生,她们穿着一样的裙子,但气质却截然不同。女孩儿对着他笑,脑袋却摇起来,“当然不是,我又不是能够一眼看穿本质的智者。这么说吧,女生之间友谊以外的东西,有且只有嫉妒。我不喜欢去嫉妒别人,但我喜欢让别人嫉妒,特别是讨厌我的人。”
“什么意思?”他没明白。
女孩儿的笑更大了一点,猛地凑上去,远远看上去两个人异常亲密。
她说:“我的同学们非常肤浅,她们会一起讨论哪个异性最吸引人,你因为尤其的特立独行,再加上脸确实很帅,可以说是轻而易举地就收割了她们的芳心。我想让她们嫉妒我,明白了吗?”
他惊奇地瞪圆了双眼,在他不算长的人生中,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女性。
“可是,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吗?”
“没什么好处,我就是喜欢。”女孩儿的目光落在了他上衣口袋别着的钢笔,笑容纯真,“这支钢笔真好看。”
他低头看了眼钢笔,将它抽了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想要拿走它,然后让她们的嫉妒更加有理有据是吗?”
女孩儿笑得眯起了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在身后那群女学生的注视下,他把钢笔递给女孩儿,面无表情地回应:“我觉得你很有意思,那就如你所愿送给你好了。”
“谢谢。”女孩儿自然地接过钢笔,站起身,“你也挺有意思的。那么,在我离开之前,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给你一个小小的忠告好了。”
“人不能因为别人的错误而索居离群,如果无法和平共处,那就换一种方式。”
他看着女孩儿走向那群女学生的背影,觉得她就好像是癫狂放纵、毫无节制、向兽性退化的酒神,是一切悲剧象征的集合。
不过,他确实从她身上受到了极为巨大的震动。他收回目光,望向梁天昱在的地方,阳光躁动不安地倾洒在人群身上,欢笑声吸引着所有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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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音看到他的恍惚,一如当年的直白,“我想起来了,我们以前见过。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
邵怀先看着手心上的钢笔,问道:“我承认与否,对我们现在的关系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