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之间,很多时候,就是在追求这种不同。
邵怀先努力按捺住自己飞快的心跳,他的掌心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晓音,我有个问题。”
“为什么明明我和郁秋她们待在一起,却迟迟不出来?这是你的问题吗?”白晓音坐直了身子,扭过头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神色不明。
邵怀先的手勾起了裤缝,面对白晓音的直言不讳,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在怀疑她呢?
白晓音淡淡地笑了笑,脑袋又扭向窗外,“我自然是有我的理由。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会告诉你的。不过,我想邵先生应该不会感兴趣的。”
“我想知道。”邵怀先扯了扯自己衣袖上的褶皱,语气不再犹疑,越说越笃定,“我想知道是什么理由能让你连性命都不顾。”
白晓音浑身一僵,但她的脑袋仍旧对着车窗外,浅棕色的瞳仁滑过街道上无数商店行人的倒影,车窗玻璃却映出她怅然的神色。
邵怀先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回应。这时的安静并不能让人平静,反而让人思绪紊乱。
直到车子因为十字街口的红绿灯停下,外间无数的车鸣都戛然而止,世界因此而寂静下来,白晓音才突然开口:“我的包拉在了大厅,那里面有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才需要折回,所以才迟迟没有从别墅中冲出来。
但邵怀先还是不能理解,难道那个东西比命还重要吗?
“听起来是不是很可笑?”白晓音语气嘲弄,“和我精明算计的性格一点也不符是不是?”
邵怀先看着车窗上映出的影子,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那东西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能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白晓音拿过放在两人位置中间的铂金包,一边翻找,一边说:“一只钢笔。”
她还没有从包包里面将东西拿出来,手指还在包里摸索,白皙的小臂随之晃动。但是,邵怀先却不由得心脏一紧。
“钢笔?”他往前坐了坐,问道。
话音刚落,白晓音手上的动作也骤然一停,她握住了那只冰凉的钢笔,磨砂质地。
“是的,钢笔,银色的老款派克钢笔,笔帽上还刻着一串英文,为首的字母是大写的S。”白晓音望着他有些发颤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缓缓地重新露出微笑。
纯真的、明媚的微笑,一如十二年前那个充盈着阳光的午后。
邵怀先的嗓子有些发痒,他忍不住咳了咳,“是吗?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