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叫海儿,不叫盈盈。”
“盈盈只要这个名字。那个名字,那命,都埋葬。”
“玉霖是空的,空的,忘或不忘,都一样。”
“玉霖是我的,我在,玉霖就在。”
玉霖在炒面里,在相册里,在红尘中。独玉霖,不在盈盈那里。盈盈知道,玉霖会走出来,盈盈还知道,玉霖一定会在烟里,那烟,是盈盈买的。
“海儿,玉霖该忘,玉霖该被放逐,玉霖只是一个人的玉霖,玉霖从来就是一个人的。”
“盈盈知道,盈盈守着,守着玉霖走出来的时候,有盈盈给你添件衣裳,有盈盈在夜半,催玉霖回家,盈盈一人,怕。”
“再来一曲,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筝,我来,二胡,你来。”
筝胡低沉。
暮蔼。
无人歌唱。
街道。
黑色名车,双喜,一簇玫瑰,紫色。
白色。婚纱。
迎亲的车队,很长,以至于人群最后的两个身影,无人看见。
玉霖的臂弯里,是婷婷的手,那手,比盈盈的白皙,还温柔。
“该走,舍不得,放在心底。”
“舍得,幸福的放弃。”
“曾讨厌过,甚至,一直。”
“谢谢,装着不讨厌,陪我,送别。”
“瞅你可怜,怕你撞坏了城市建筑,不得不。”
“你的手,是我最爱的那双,一直不忘。”
“没这送别的人儿的眼神,令你挂肠吧?”
“都一样,她该叫盈盈,不是海儿。”
“叫什么,都无妨,只要你还记着,这名,不过代号罢了。”
“那手,好好保养,来年再会,记得,给我欣赏。”
“流氓。”
车队走远,街角。
身影,长发飞舞,已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