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有,谁来伴?”丢了烟头,玉霖看见书桌上的相框。
“那天的山上,风很大。那时的头发,很短。”盈盈笑里涌现出幸福的光芒:“是别离的相拥,偷偷拍下,半年。”
半年,盈盈。京都的路,拥挤。
进入首都医大的盈盈,习惯抱着书,在林荫的小道,听雨、漫步,仰看落叶。学习,枯燥的事。盈盈无味的时候,就会拿出那临别的偷拍,笑玉霖。
长发飞舞的时节,盈盈常被暖暖的关怀围绕。阳光的男孩,殷勤。只是没了那一头不羁的发,盈盈找不到感觉,去迎合。二锅头的醇,盈盈尝试了,是孤单的时候,在租住的房间里自己享用。那嘴角泛滥起来的温热,似乎有谁的唇,轻轻滑过。
床头的电脑里,每天都重复着同一种感觉。
厚厚的日记,厚厚的心思。盈盈一直锁着,在枯燥时,才慰籍。“一条路,海角天涯。风吹不走,雨打不散。几回梦萦,几回家乡。”
毕业的那天,接到了高燕的电话:“盈盈,大叔出了车祸,好几天了,一直没醒。”
车子到达医院,她是飞奔着上的楼,磕的膝盖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紫罗兰,没有中南海烟,床边的盈盈,紧紧的抓着玉霖的手。“再也不想走开了。”
“嫁时,记得请我喝酒,醉,或者忘。”玉霖说。
“终了一生,陪在身旁,愿。”盈盈说。
“傻。”玉霖说。
酒杯已空,烟早就掐灭在烟灰缸里。只桌边的玉霖,和不羁的长发,还在遮挡。
盈盈的工作,是那个负心男人给安排的,这也是那个男人唯一能做的,盈盈接受。“就当是一种补偿,虽然我早已忘却。”她说。
“不该给你打那个电话,不该走了,还想。”盈盈说。
“不怪你,是柳蓝想见我,才这般。”玉霖起身,离去的背影,和盈盈在学校每天想象的一样,很酷,很冷。
下午,香山公园,车水马龙。
一个身影,不,该是两个身影的紧紧依靠。长裙,长发,纤细柔弱的身子。
盈盈的手,在玉霖的臂弯里。无风,摆动的只是头。左顾右盼,流水的店。
“有个项目,领导问我有没有亲戚朋友做,一个不大不小的工程。”
“要牺牲你,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