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嘴角弯了弯,道:“你这话说得就仿佛我身边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你不是要去福州么?福州在江那边,不管你从哪里过江,总是要过江的,除非你愿意从此地向西绕行两千里。你与周景深深谈若久,当是知道,到了江上,便是我的天下。”
“杀了我的人,然后呢?然后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江洋大盗便伪装成我的人,跟着我这个朝廷派遣的巡盐使光明正大地走进榕城这个福州的权力中心,时刻准备着杀你那些养虎为患的父兄们一个措手不及?万一出现意外夺权失败,还能藉由这点把罪过全都推到朝廷身上去,是也不是?都说长得丑的人才会想得美,没想到你长得美,想得更美。”长安斜睨着镜中她身后的男人,一脸平静道。
陈若霖搂着她笑得胸口震动,问:“若我真有此想法,你当如何?”
长安挑眉,不假思索:“向西绕行两千里。”
陈若霖笑得几乎站立不稳,将自身泰半的重量都压在长安身上。
长安倏的一抬手。
陈若霖只觉自己左颊上的酒涡似被什么硬物给硌了一下,他止住笑低头一看,只见一颗豆子掉在地上蹦跳着滚到了不远处。
他抬头从镜中看着被自己搂在身前的女人。
长安一脸遗憾:“亏我等了这么久,居然夹不住。”
“豆子不行,花生可以。”
“那下次再让我试试花生?”
“你要试什么都可以。”陈若霖笑着将长安打横抱起。
长安斜他:“怎么在你眼中我没腿么,总要你抱?”
“不喜欢?”
“不喜欢。”
“可我喜欢,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陈若霖抱着她来到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放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搂着她的腰道:“反正也反抗不得,不如就从了我吧。”
“皇帝尚不能让我屈从,你凭什么?”长安盯着他。
“就凭我不会如他一般,窝囊得连自己的婚事和床事,都由旁人做主。”
“看来你喜欢以贬低对手的方式来抬高自己。”长安伸长了腿,足尖点地,想从他身上下来,不期然又被他一把搂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