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是谁?”
“对不住,无可奉告。”长安并不能确定罗泰背后的势力是否也有钟慕白一份,如果有,她也不想让钟羡这么毫无准备地去对上他自己的父亲。
钟羡明白她的意思,毕竟同样的话她也曾对他说过。
默了一瞬,他道:“既然你猜到了我写信的目的,又不想让我写这封信,那你磨墨做什么?”
“你不是要聘我做书童?不写聘书么?月例差事什么的写清楚一点,啊,那个伺候沐浴之类的事情我不干啊。你先写着,我去补个觉。”长安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转身来到床边往床上一趴,忽地反应过来:刚才我说了什么?伺候沐浴之类的事不干?我擦,哪根筋搭错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
她悄悄扭过头去看了眼书桌那边的钟羡,但见伊人眉眼清俊坐姿端正,写个聘书,与他当日在华辰殿参加殿试时的表情姿势居然别无二致。
长安又重新扭过头来,暗暗叹了口气,心道:罢了,还是那句话,不睡何撩啊!
钟羡写着写着,心中一时又不是滋味起来。
就算不能将那帮人的来历告诉他,有危险这件事总可以告诉他吧?什么原则感情,都不过是借口罢了,他根本还是没有将他当成朋友。
想到这一点,他忽然就想把长安叫起来理论一番,然而看到长安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再念及他昨夜在马车中也不知是如何煎熬度过的,遂又作罢,只握着笔在纸上重重写下一句“不得擅赴险地,如遇危险,不得瞒而不报”。
写好聘书后,他见长安还在睡,便出了房间关上门,来到楼下。
巳时初,捕头带着两名捕快来到驿站,在前院碰到了钟羡。
打过招呼之后,钟羡见他面色不虞,问:“如何?并未抓到人犯?”
捕头道:“人犯是找到了,不过人已经死了。”
“何以会这样?”
“当时得了那位小公子的提醒,我便派人去街上的药铺和医馆询问有无因双手红肿痛痒来求医之人,得知确实有这样一个人,半夜敲开了街上所有医馆的门,但因为医馆的大夫治不了,所以那人最后走了。我想着他既然在客栈杀了人,又在医馆露了面,应该不会在城内久留,于是便与手下兵分两路,分别从南城门和北城门出城去追,最后在城北的官道旁发现此人的尸首。此人双手溃烂面目青黑,似是中毒而死。右肩衣襟处有喷溅状血迹,身上搜出的短刀与客栈中死者勃颈上的伤口对得上,脚上所穿的鞋子与客栈围墙上的足印大小也正好吻合,应当就是昨夜在客栈中杀人之人。”捕头道。